我死于情敌孟向琛的刀下。
和妻子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准备了饭菜和礼物等她回家。
可是我等来的是她通知我,要我给她的白月光也就是我的养弟捐肾。
她忘了我凝血功能障碍,从小到大一点伤口就会流血不止。
她威胁我,不捐就离婚。
我虽然是孟家的亲生儿子,但是我活的却不如一个佣人。
父母的漠视,妻子的威胁,让我对生活失去了向往。
没想到,在知道我的死讯后,她彻底疯了......
——
我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
没死于手术带来的并发症,而是死于情敌孟向琛的乱刀。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突然想到结婚纪念日那天的情景。
那天我开开心心准备好了一大桌菜和礼物,等柳清清回家。
可她回来时,却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了。
我焦急地拉住她,“怎么了清清?”
“知晏,你是RH阴性血对不对?”
我微怔,点了点头。
只见柳清清脸上爆发出了希冀的神色,“太好了!你去给向琛捐个肾好吗?他生了重病,如果不做肾脏移植,他会死的。”
我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清清,我的血型特殊,捐赠器官的手术对我而言,是九死一生,而且你知道我一直在吃药吧?那药是......”
可柳清清打断我,“捐个肾而已,什么九死一生?你就是不想捐!你要是不给他捐,我就跟你离婚!”
心口处的钝痛让我呼吸一滞。
结婚这么多年,原来她真的从没关心过我,甚至都不愿意听完我说话。
我从小一直因为凝血功能障碍在吃药,平时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但其实我做什么都很小心,生怕产生创口。
上次陪她去骑车,为了保护她撞在马路牙上,膝盖破了一大块,顿时血流如注。
可她却没发现一点儿异样,反而被孟向琛一个电话就叫走了。
“你自己回去吧,向琛说他感冒发烧了,家里就一个人,我去看看。”
说完,不顾我因失血过多惨白的脸,转头就走。
想到这里,我喉头一哽。
“知晏,你救救他,给他捐个肾,我发誓,只要你给他捐肾,从今以后我都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不提离婚!”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条件,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从她嘴里冒出来。
我心脏传来一阵钝痛,“我不捐,你就跟我离婚?”
柳清清撇过目光,点了点头。
我双手无力地垂落,头一次对这段婚姻感到这么无力。
如果是她想救人,孟向琛又是孟家的养子,是我名义上的弟弟,我可以去捐。
但她拿离婚威胁我救她的心上人,我宁可离婚。
柳清清头一次见我不依着她,哭得梨花带雨。
“你难道是想用人命来对比你和他在我心里的地位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我心里五味杂陈,“我对你的感情在你心里真的重要吗?”
柳清清突然扑上来吻住了我。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我,我已经沉寂的心脏还是不争气地开始狂跳。
“孟知晏,我求你,救救他。”
在柳清清的威逼利诱下,我最终还是同意了给孟向琛捐肾。
“捐了肾,我们就离婚。”
柳清清最终还是点了头。
样子像是委屈到了极点。
而就在刚刚,我躺在手术台上,准备给我的情敌孟向琛移植肾脏。
刚被注射了麻药,医生却全都涌了出去。
就在我疑惑时,本该虚弱不堪的孟向琛,却信步走进了手术室。
我心脏漏跳一拍,恐惧感充斥心头。
“孟向琛!?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向琛没有回答,抓起旁边的手术刀就往我身上猛捅。
“孟知晏,你为什么要回孟家,如果你没回来,我就是唯一的继承人,去死吧!”
我的身体没有知觉,根本没法躲开这些攻击。
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孟向琛这才扔掉了刀,冷笑着退后两步,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我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血窟窿往外喷血,入目都是一片刺眼的红。
片刻后,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求生意志逼我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你不要我的肾,是想跟我同归于尽?”
谁知孟向琛冷哼一声,凑在我耳边,音调是说不出的残忍。
“孟知晏,你可真是个情种,看不出来?老子根本就没病。”
我心脏传来一阵闷痛,“你没病?可清清......”
失血过多已经让我的大脑开始停止运转。
但我真的没想到,孟向琛根本就没病,甚至还想要我的命。
“柳清清知道你没病吗?”
在心碎和愤怒的情绪加持下,我意识逐渐模糊,最终还是没等到孟向琛的回答,眼前就彻底归于了黑暗。
我真的死了。
看着自己飘在空中的灵体,我有些无奈地苦笑。
人死后竟然真的会变成灵魂。
可下一秒,我突然被一股大力拉扯。
眼前场景一片模糊之后,我来到了一个病房。
浑身是血的孟向琛靠坐在病床上,看向床边的柳清清。
“清清,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柳清清死死盯着孟向琛身上的血迹,满脸惊慌。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啊,向琛哥哥?手术不顺利吗?”
我微愣。
看来柳清清不知道孟向琛装病的事情,不是他们联手害死我的。
我心里总算有了些慰藉。
清清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傻,这么容易被人骗。
可下一秒,我就见孟向琛微笑着摇头。
“是孟知晏打晕了正在给我动手术的医生,然后跑了,还说要跟你离婚,所以手术只能中止。”
他胡说!
不是这样的!
他身上那大片的血渍,怎么可能是手术的出血量?都是我的血!
简直是卑鄙无耻!
我恼怒到了极点,扑上去想掐孟向琛的脖子,可手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来回几次之后,我喘着粗气站在旁边,抬头却见柳清清眉头紧蹙。
“他闯进了你的手术室,打晕了医生?”
清清怀疑了?
我心头登时一喜。
对啊,孟向琛的谎言漏洞太大了!
我要是不想捐肾,直接跑掉就好了,为什么要冲过去把他的手术医生打晕?
更何况手术室的门不是随便谁都能打开的!
而且孟向琛脸色红润,哪里像病入膏肓,还大出血的样子?
跟他相比,我为了守着柳清清睡觉,长期熬夜脸色蜡黄,还更像个病人。
这么大的破绽,柳清清肯定能发现的。
孟向琛垂眸,掩盖了眸底的心虚,低叹一声。
“我不怪他,毕竟是个大手术,他没有义务救我,我苟延残喘到今天,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