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苒与叶城先去了关宅。
如若跟容淑娟一起,恐怕会引起关宅其他人的怀疑。
她并不希望其他人怀疑小年的身世,进而查到小年是关律的孩子。
容淑娟来看望许澜亭,还是等她跟关彻通气了再说。
她并没想到,这一行,竟让她意外的看到了臧清宁。
臧氏集团总裁臧昊衡唯一的妹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温雅娴静的女生。
“伯母,您一定要养好身体。”
“我会的,我都还没抱上孙子,身体怎么也会顾好的。”
臧清宁剥好橘子,贴心地分成好几瓣,净白柔软的手递予靠坐在欧式大床上脸色憔悴的许澜亭。
许澜亭接过橘子,点了下头,“应该很甜。”
瞿苒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
叶城怕她多想,连忙解释道,“也不知道臧小姐是怎么知道夫人生病的,她是自己过来的。”
瞿苒轻声问,“关彻和臧小姐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了吗?”
叶城如实道,“这事我并不清楚,毕竟每天跟在老板身边的人是叶哥,不过这事如果已经提上日程,关家上下应该也会有动静,但就目前看来,佣人们还都没有在讨论这事。”
那就好,只要关彻还是单身的状态,她跟他在一起就无惧人言。
此刻,卢姨朝他们走过来。
瞿苒这才知道,卢姨除了在医院工作,也是关家的私人医生。
许澜亭的病,此刻显然是卢姨在照看。
“小姑娘?”
见到她,卢姨显然有几分意外。
瞿苒觉得卢姨大概是没想到她和关彻还在一起,脸上不禁几分腼腆,“卢姨。”
“你跟臧小姐打上照面了?”
卢姨倏忽紧张。
瞿苒摇摇头,“我还没进去。”
“哦。”卢姨松了口气,赶忙拉瞿苒到一边,“臧小姐还不知道你和阿彻的事情,你一定要小心点啊!”
“嗯。”
卢姨又道,“这婚事是关老爷子给阿彻定的,阿彻也是这次回国以后才见到臧小姐。”
瞿苒知道,有段时间关彻一直在海市处理臧家的事情,那应该是关彻第一次见到臧小姐,那段时间应该是臧昊衡并没有在海市。
那次关董借此机会找她,希望她知难而退,可惜她为了能依靠关彻,并没有顺关董的意。
“小姑娘,卢姨第一次见你就跟你挺有眼缘,好心奉劝你一句,你跟阿彻的关系能早了断就早了断,你和他怎么都不会有结果的。”
卢姨好意劝说道。
大概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爱关彻而跟他维持这样一段明知没有结果的关系,可他们并不知道,爱情在她的世界里根本不算重要,更重要的是她的家人。
从一开始她选择跟他维持这段关系,就是为了家人。
只不过原打算跟他维持关系到瞿熙回来,但现在看来,他们应该维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瞿苒回答,“好。”
“我去看关夫人了,她没什么大事,感染了甲流,躺两天就好。”卢姨拍了拍瞿苒的肩膀,给予安慰。
瞿苒乖巧的语气“嗯”了一声。
卢姨走后,叶城问,“瞿小姐,您还要进去看望夫人吗?”
“不了。”瞿苒似眷恋望了一眼许澜亭的房间,“伯母没事就好。”
叶城点点头,“那我送您回家。”
瞿苒这才收回目光,“好。”
他们并没有想到会在花园遇到秦意。
秦意显然也是来探视许澜亭的。
经由上次的事,秦意对她已经十分客气。
“苒苒过来了。”
瞿苒着实承受不了秦意在转瞬间的极大改变,之前还高高在上、对她极为厌恶,此刻却被迫露出和蔼温柔的笑意,她浑身都不自在,“关董夫人,您好。”
秦意噙着笑意,“不用这样客气,以后也叫我伯母就好。”
瞿苒道,“好。”
秦意又问,“澜亭没什么大碍吧?”
瞿苒顿时语塞,“我、只是听卢姨说,伯母只是感染了甲流,休养两天就好。”
“没事就好。”秦意松口气,“我也过去看看她。”
瞿苒躬首,“好。”
待秦意离开,叶城来到瞿苒身边,“我觉得关董夫人是故意问您夫人的病情,想戳痛你的心呢,她心里很清楚臧小姐在那里,您不可能过去跟臧小姐打上照面。”
瞿苒摇摇头,“我不想去想那么多,对方向我表达的是善意,我便回以她善意。”
叶城想了一下,钦佩道,“您真通透。”
瞿苒为此轻松笑出声,“你就别‘您’了,我都感觉被你叫老了。”
叶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好吧,我称呼着也别扭,你也才大我三岁。”
回到家,瞿苒告诉容淑娟,“我已经打电话问过关总,关夫人无碍,只是感染甲流,需要休养几天。”
她发现她现在撒谎已经越来越熟练,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了。
“余嫂在电话里说得那样严重,把我吓坏了。”容淑娟大大地松了口气。
或许是看到臧清宁前去探视,余嫂才会故意在电话里把许澜亭的病情加重,目的是希望她能尽快赶过去。
殊不知,人家才是未来的正主,她算什么。
“你别担心了,关夫人有那么多人看着,没事的,你自己的身体倒是要顾着,过两天要下雨了,你的风湿是不是又犯了?”
瞿苒低头去看容淑娟的小腿是否肿起来。
容淑娟弯下腰身抚了抚小腿,“老毛病了,有什么要紧,只要不影响走路就好。”
瞿苒想到容淑娟的风湿加重,是因为姜宁佩上一次开车撞伤容淑娟的腿,致使骨质疏松,内心愤愤不平的恨意再次腾起。
“这都是因为姜宁佩……我一定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容淑娟并不知道瞿苒的这股愤恨里还包括了姜宁佩对瞿熙的算计,她连忙抚慰瞿苒,“这些事就不要去计较了,说到底,她也是被苏振荣欺骗,如果不是给苏振荣生了孩子,凭她的家世,何愁找不到良人。”
“妈,说不定她根本就知道苏振荣是有家庭的人,她是故意拆散别人的家庭的。”
经由瞿熙的事情,瞿苒愈发了解姜宁佩内心的阴暗。
容淑娟拍拍瞿苒的手安抚,“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况苏振荣和姜宁佩现在不是得到报应了吗?”
瞿苒闻言,觉得容淑娟似乎对苏振荣和姜宁佩都宽恕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