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张容蕊和张容轩很高兴,因为他们回家了,张容蕊已经读一年级了,农村普遍都是八岁才上学。
张才斌和熊玉秀开始收拾起来,今天刚好是街天,所以他们要去赶集买新的食材和新的年货。
不过这次没有带张媚他们一起去,张媚在家就开始把爸爸妈妈给哥哥姐姐买的东西掏出来,看到新衣服的张容蕊和张容轩兴奋极了,左瞧瞧又瞅瞅。
哥哥那个臭屁鬼看一眼就不看了,没有表示多喜欢,要不是嘴上还有着得意的笑张媚就信了。
张媚又拿出自已的存钱盒,打了开来,姐姐直接拿走那个紫色发夹,哥哥则是翻着她的玩具还评价她品味差,然后就坐在一起数张媚存了多少钱。
等张才斌和熊玉秀回来时,张媚跑上去问他们有没有买糖,张才斌一脸正经的说:
“街上卖糖的那些人都死光了,没有糖卖的人了,所以爸爸没买到。”
熊玉秀也是附和着,但说了买了一人一个气球,没买到糖就不吃了,玩了气球就不能吃糖。
没见过集市的张媚还就信了,拿着气球屁颠颠的找张容蕊他们人一个比谁吹的更大。
而张才斌和熊玉秀开始忙起晚饭来,时不时叫张容蕊帮忙,时不时叫张容轩帮忙看火,两个大的都有事要忙,没人搭理她,主要是她会帮倒忙,导致越帮越忙,所以被无情的赶走。
张媚觉得无聊,跑去叔叔家,叔叔家门前的柱子栓着一条大黑狗,贼凶的那种,她只能在外边叫唤,由于她这三年都是在外面的,刚从外面回来口音不行,一句要找三次话还不一定说的通,于是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在天黑之前饭快让好了,爸爸出门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打电话通时还不忘让张媚去隔壁喊叔叔二伯他们过来吃饭,张媚家、二伯家和叔叔家三家土房是并排在一起的。
张媚想到下午的时侯,她不是很想去叔叔家,但爸爸都说了她还是去了,叔叔要问她好多问题,她都找了好久话了,到家才反应过来叔叔在逗她。
很多年以后他们总拿她一边口齿不清的说一半普通话一半不怎么标准的方言话来调侃她,真是长大了社死。
晚上来了好多人,大姑父、大姑母一家子,二姑父、二姑母一口子,大伯、大伯娘他们一家,还有奶奶改嫁原配生的叔叔四口子,奶奶和爷爷他们也来了。
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小孩一桌,像张媚这样小的小孩是跟女人和男人一起吃的,不过是大人夹菜然后各自出去吃,只有小小孩才有鸡腿吃,张媚也有,那是妈妈提前给她吃的,吃饭时,其他小孩因为没有鸡腿跟自家大人闹。
熊玉秀也尴尬,但是鸡腿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小孩那么多本来就不够分,闹得不行的小孩都被打了,最后还是乖乖啃鸡脚。
那时侯大人说小孩子不能吃鸡头和鸡翅或者哪哪个部位,长大了才发现那只不过是大人们骗小孩的谎话罢了。
老样子,男人们在桌上喝酒,款白,女人们再聊自家事聊别家事,聊自已都听说了什么,谁又说了什么等等。
家近的小孩都自已回家了,而张媚跟着张容欣回家,张容欣是张才珂的大女儿,比张媚大一岁。
过去一会,两人又回来了,小的小孩都已经回家了,只有大点的小孩在,张媚他们就玩起了众所周知的捉迷藏。
黑白呸了一会,就有一个找人的倒霉蛋了,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哥哥,哥哥那个家伙跑到我们楼上躲起来了,大家都在外边就他倒反天罡跑去躲家里楼上,躲就算了主要还是人家也不敢上去啊。
该走的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小孩也都休息了,桌上就只剩下张才斌他们兄弟四人了,喝到夜深时,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开始意见不和,吵了起来。
大伯拍桌而起指着张才斌,说什么张才斌有钱了就看不起他,二伯和叔叔在一旁劝架,随后大伯直接对着叔叔也开始骂起来,二伯这个老好人也不知道怎么劝架,说了一句:
“好好的家宴,我们兄弟好不容易一年聚一次,你们再这样我也不留了。”
说完之后见三人都没有停下便离开,在二伯离开后大伯娘、婶婶和妈妈各自劝着自家男人,婶婶和大伯娘直接把自家男人往外扯。
但是能听到叔叔跟婶婶的吵架声,大伯和大伯娘的吵架声,爸爸妈妈也没好到哪去,争执从三兄弟变成三个家庭吵架。
一直吵到半夜,那是张媚第一次觉得自已不认识爸爸了,他动手打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