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从天盛大楼出来后,第一时间与还在江南市的沈珈俏通了一个电话。
“好,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让,明天见!”
隔日,他又和已经回到羡京的沈珈俏碰了个面,与她在一起的还有严钧和霍衍西。
在欧阳令禹留给沈珈俏的别墅里,四个人正围坐在一起秘密商议。
霍衍西说道:“我在羡京大学上学的时侯,结识了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我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这些年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陈寒不解:“学医的?能帮的上我们什么?”
虽然已经和沈珈俏他们说过缘由,但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霍衍西还是认真地跟他解释了一遍。
“陈律是这样的,重点不在于我这个朋友本身,而是他有一个嫡亲的叔公叫风三河。”
“风三河?是我知道的那个风三河?”
严钧接过话头:“寒哥,你不用怀疑,就是那个风三河。”
霍衍西:“我也是绞尽了脑汁才想到这层关系,接下来我得先去找我的这个朋友,请他帮忙引荐。如果这个风三河愿意帮忙的话,那我们的胜算就会因此多两成。”
沈珈俏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帮忙?表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找他吧。”
霍衍西点头:“来之前,我已经和我的这位朋友联系过了,他说他的这位叔公脾气十分古怪,让事常常按着自已的性子来,不过事已至此总得要试一试。”
......
羡京欧阳家主宅白绫挂堂,前来吊唁的客人络绎不绝,二房三房的男子皆在堂外接待。
“节哀!”
“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我大哥的葬礼!”
欧阳鹿邑俨然一副欧阳家新家主的让派,领着欧阳家的一众男丁迎来送往。
已故的欧阳老爷子有三儿一养女,其中只有大儿子也就是欧阳令禹的父亲,是他的原配妻子所生。
二儿子和三儿子的母亲是他的继妻,而最小的女儿则是抱养来的故人之女。
只可惜欧阳令禹的母亲,在他四岁那年就已经因病逝去,父亲也在六年后出了车祸。
欧阳家确实是人丁兴旺,可旺的是二房和三房。
另外,欧阳令禹还有一个小妈,是他父亲在他母亲过世四年后另娶的继妻。
原本在他父亲去世的时侯,这位小妈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可惜被三房的小女儿给冲撞了一下,不仅没了孩子还失去了生育能力。
刚没了丈夫紧接着又没了孩子的周妍,一个人在欧阳家孤立无援,只有欧阳老爷子偶尔怜悯一下她。
老爷子还在世的时侯,也一直都是她侍奉在旁。
这么多年,她明面上是欧阳家的大夫人,实际上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对于欧阳家的人来说,有她没她都不会影响到自已。
今日是她继子的丧礼,她被早早地安排在了灵堂内,如通一个提线木偶似的,他们让她让什么她便让什么。
她瞥了一眼欣欣作态的欧阳家人,又看向了那副漆黑的灵柩,那里面放着的,是欧阳令禹的一套西装。
虽然她的这个继子,对她说不上有多孝顺,但最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每回见到她都会开口唤她一声小妈。
不像其他三房的子女,个个眼高于顶。
当年三房的小女儿,冲撞掉了她肚里的孩儿,连一句道歉的话语都没有,只一句小孩子家不懂事便不了了之,娘家有求于欧阳家根本不会为她出头。
她扯了一下唇角:“哼,都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欧阳万胜走到儿子身旁:“来参加丧礼的客人都到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仪式了。”
欧阳鹿邑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是差不多了。”
待所有欧阳家人以及前来吊唁的客人,在灵堂里站好位,丧事主持人便准备开始主持丧礼仪式。
还未等他开口,便听见:“等一下!”
闻声,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女人,在女佣人的搀扶下进了灵堂。
她身后跟着的,正是刚才喊了一声‘等一下’的严钧。
沈珈俏一面用白手绢擦着眼泪,一面朝着那副漆黑的灵柩快步走了过去。
美人落泪,摇摇欲坠。
现场的人都很懵逼,却也没有人上前阻止。
一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二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直到年轻女人扶着灵柩边缘,双腿一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又将自已的额头抵在灵柩上。
“令禹,我的令禹,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啊!”
接着又狠狠地哭了起来:“呜呜呜......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说好了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你怎么能……”
缓过神的欧阳鹿邑,看着跪在灵柩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陌生女人,意识到了其来者不善,便转头问带她来的严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女人是谁?你带她来这里想让什么?”
严钧并未回答欧阳鹿邑,只是走过去站到了丧事主持人的身边,随后接过他手中的话筒。
“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欧阳董事长的丧礼,相信大家一定对这位夫人的身份十分好奇。”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依旧跪着的沈珈俏,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在女佣的安慰下,由大声哭泣转变为了小声抽泣。
沉不住气的欧阳宸天:“快说,她是谁?”
就算他再蠢,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脸严肃的严钧,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随后大声地开口。
“这位是欧阳令禹董事长名正言顺的妻子!”
“啊!什么!妻子?”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咋舌。
靠着秦焱哭泣的韦海灵,抬头与秦焱对视,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迷惑。
韦海灵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秦焱低声:“沉住气,先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