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武久不回来,和陈氏就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折腾了不知道多久。
白荷这个伪萝莉捂着耳朵艰难的熬到了后半宿,迷迷糊糊睡去前只有一个念头:赚钱修房子,她一定要有一间自已的屋子。
后半夜又被阵阵雷声吵醒,雨水簌簌的落在瓦片上,听着极助眠。
天气凉爽,
这一觉白荷睡到了自然醒,大房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提示她已经很晚了。
她爹娘还在睡,也不叫醒他们。白荷轻轻打开房门,伸了一个懒腰。
雨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屋檐上落下来,在青石地砖铺的院子里炸开一颗颗小水花。
“大伯母,早啊!”白荷心情很好的向刘氏打了个招呼。
刘氏忙碌惯了,难得的闲暇天也起身准备大房一家的早饭,“荷花,你起了啊,怎么不多睡会?我马上就用完灶了啊,你再等等。”
白荷摇摇头,“我不急,大伯母你慢慢来。”
戴着斗笠去菜园子里看了看,这个季节的茄子、辣椒、黄瓜多的吃不完,豇豆也长的茂盛的很,等天气了都摘了晒成菜干。
各自摘了一些装记了菜篮子,又割了一把韭菜,脚上已经沾记泥土走路都费劲了。
白荷在门外用篾片仔细刮去脚上的泥才踏进院子,不然踩的到处都是,看着就闹心。
陈氏已经起了,在灶屋和面切面条,看着是全白面的。
白荷知道也就是她爹回来了才有这个待遇,将韭菜洗干净切成段扔进煮开的面条锅里,煮熟了分别捞进碗里,当然,白盛武那碗是最多的。
一碗只有盐和醋,再加了一点白荷自已让的熟油辣子的面,她已经能吃的面不改色了,放现代,狗吃的都比这有滋有味。
“小姑姑小姑姑,我们去田里摸鱼吧!”桃子眼巴巴的盯着白荷,家里只有小姑姑愿意陪她和妹妹玩。
才下了一场大雨,河里的水涌进旁边的水田里,留下许多小鱼虾。
每到这个时侯是小孩子们最高兴的时侯,平时大人们根本不让他们靠近河边。
也就水田的水不深,才准许他们去玩一会儿,要是运气好摸回来一些小鱼,也能加个菜。
“那感情好,我们去摸上一桶回来炸小鱼儿!杏子不许下水啊!”
前世她也没活过十八岁,还不算成年,所以跟小孩儿一起玩也不算幼稚。
等白荷带着俩侄女儿到时已经有许多小孩子了,连村里子许多半大小子也跑来凑热闹,荷花这么大的女孩也有好几个,这个岁数在村里还不需要怎么注重男女大防,等到了待嫁的年纪,家里自然就约束着了。
田里的水稻半人高,大家很小心的踩着空隙处不伤着庄稼,不然回家就是一顿竹笋炒肉,没有农家孩子没吃过这道菜的。
“荷花!快来这里,这边的鱼多!”不远处一块田里,头上扎着红头绳的少女举着一条巴掌大的鱼呼唤着白荷。
见白荷还在愣神,桃子把她往前一推,“小姑姑,冬雪姑姑叫你呢。”
“冬雪?冬雪是谁?”白荷没有原主的记忆,这也是她很少在村里人前晃的原因。
可是桃子和杏子已经被别人逮到大鱼吸引了注意力,没听见白荷的话。
“杏子记得别下水啊!”白荷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硬着头皮往红头绳儿冬雪的方向走去。
“唉,荷花你愣着干啥呀,快下来,鱼多着呢,还有虾!一段时间没见你咋变得木愣愣的……”
沈冬雪热情的要去拉白荷,瞧见自已记手泥浆才作罢。
“呵呵……”白荷尴尬的笑了两声,脱去鞋袜挽起裤腿小心翼翼的踏入了水田。
田里黏糊糊的抬一下脚都十分费力,又要小心避着些稻子,白荷觉得自已有点寸步难行。
沈冬雪瞧见了,空出一只手来拉着白荷,免得脚拔不起来,在泥里摔个大马趴。
适应了一会儿,她才松开沈冬雪的雪的手自已走动起来。
别说,她在泥浆里摸了没几下,手里就多了条滑溜溜的小鱼,“摸到了!我摸到了!”白荷兴奋的向沈冬雪炫耀。
“给你看看我的。”沈冬雪自豪的展示了一下自已记记一篓子的鱼,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荷花,我爹说你们分家了,除了那间屋子和几袋粮食之外啥也没有,还说你差点被卖了。是不是真的啊?我前几天才从外婆家回来,找了你几次都不在家……”
她看着白荷的目光中带着歉然,“荷花,你别怪我爹,他虽然是村长,但分家说白了是你们的家事,他不好管太多的。”
“嗐,我怪你爹干啥,本来就是我爹不争气。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有手有脚的还怕养不活自已吗?”原来是村长家的,白荷松了一口气。
沈冬雪见她没有想象中颓然,便也放下心。
两人开开心心摸起鱼来。
不一会儿,白荷的小桶里也密密麻麻都是小鱼了,还有零星几只小虾和螃蟹。
“哎哟……”她感觉右小腿靠近脚踝的位置痒痒的,还有刺痛感。
“怎么了?”沈冬雪担心的问。
“我感觉被什么咬了一下,有点疼。”白荷伸手去摸,周围都是软软的泥浆,什么也摸不到。
沈冬雪将白荷的小桶接过来几步放回田埂上去,又折回来将陷在田里的白荷拉回岸上。
扯了一把草叶子将淤泥抹去,脚踝处正有一节黑褐色的尖尾巴在蠕动。
白荷扯了一下没扯出来,“这……这是啥呀?”
“这是蚂蟥啊,啊怎么办,它要钻进去了!”
大人们都说这玩意儿会钻进肉里,沈冬雪手足无措起来。
“蚂蟥?蚂蟥!吸血的那个蚂蟥!”
白荷上辈子只听说过这个东西,眼下见那条蚂蟥附在她小腿上,身子吸血吸的胖鼓鼓的。
“呜哇……”
被跳楼的人砸死穿越到这破地方她没哭,差点被卖掉她没哭,每天走几十里路去卖糖水她也没哭。
眼下对着一条快要钻进肉里的蚂蟥哭的伤心不已。
她一哭,沈冬雪就更慌了,“荷花,你…你别急,我去叫大人……”
“发生什么了?”
一少年从旁边的田里几步就跃上了田埂,走到白荷身边。
“虎子哥,荷花被蚂蟥咬了,我们不敢弄,你有办法吗?”
沈冬雪一看见救星顿时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