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依缓缓说道:“这把剑容易招来雷电,特别是雷雨天的时侯。”
李夕看着黑剑,快速整理好已知信息,心中却有点想吐槽陈依依。
这么关键的信息,你不早说……
通时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形成。
……
时间很快到了。
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苍穹之上,雨滴淅淅沥沥落下,打在铁皮房顶上,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
铁皮房外,来了辆有些破旧的面包车,两个小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高小弟瞟了两人一眼:“时间差不多了,上车吧。”
李夕看着墙角:“我要把我的剑带上。”
矮小弟撇了撇嘴:“一把破剑,有什么好拿的,大哥看过了,不值钱的。”
李夕记脸不舍,“真诚”的说道:“我带着那把剑好多年了,早就把他当成了家人,要是让手术的时侯没有家人,很可能会影响手术效果的。”
陈依依努力让自已的表情自然,不笑出来。
“有这种事”矮小弟有些不相信。
高小弟低声说道:“好像是有这个说法,之前有个也是割肾的,手术前哭爹喊娘的,最后连手术台都没下来。”
“咦……那还是别刺激到他了,”矮小弟可不想李夕在手术台上出事。
高小弟将剑捡了起来,不过他可不敢现在就给李夕:
“我替你保管着,等手术成功了我自然会还给你。”
“谢谢两位了,等手术结束,我一定请两位吃顿好的。”
“行了,剑也拿上了,走吧。”
李夕装模作样的道了谢,现在他自然不指望能拿到剑。
但,只要把这把能招来雷电的剑带上,就足够了。
两人小弟快速的将两人脚上的绳子解开,催促着两人走向面包车。
他们可不想耽误了时间。
两人平时最怕大哥生气,要是生气了打骂他们一顿还好。
但大哥一生气,可就要开始讲所谓的人生大道理。
一讲至少两个小时起步,有一次两人犯了点错,直接被教育了一整夜。
当时两人困得要死,却不敢把眼睛闭上。
出了铁皮房,天空乌云密布。
矮小弟将两人推上后备箱,随后顺手将黑剑放在自已的座位下。
轰鸣声响起,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后轮在泥泞的土路上掀起泥浆,随后载着5个人渐渐离铁皮房远去。
……
雷声隆隆,雨越下越大。
不到下午5点,天已经快完全黑了。
行驶了二十来分钟,车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矮小弟有些着急。
“可能是车胎陷泥里了,”司机猜测可能的原因:“我下去检查一下。”
下车巡视一圈之后,司机朝车内喊道:“车子陷泥里了,得下来人推车。”
矮小弟暗骂了一句倒霉,极不情愿的下了车。
得知车暂时走不了,李夕感觉机会来了。
此时,他尽管被放在后备箱里,一路颠簸,头晕眼花的,但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燃起了不少希望。
原本他还打算找个借口下车,现在看来,不用了。
司机不断试着启动车子,矮小弟则在后边用着吃奶的劲卖力推车。
多次尝试失败后,司机朝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矮小弟喊道:
“不行啊,推力还是不够大,要不再下去两个人”
“靠,你会不会开车啊!”矮小弟骂了一句。
要是搁平时,他早就让车里的人全部下来推车了。
但今天不行,两个肾源是万万不能有闪失的,而且听说那女孩的肾已经被一个大老板预定了。
这要是让两人逃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再三考虑之后,他将高小弟叫了下去。
结果还是一样,两人被溅了一身泥浆,车子还是一动不动。
“要不让那个小子下来一起吧,”矮小弟气喘吁吁的建议道。
“我们俩再试试,”高小弟说着就推起了车子。
“行吧……”
时间渐渐流逝,而车子没有丝毫要移动的迹象。
高小弟看看天空,最终咬了咬牙:“行,你去把那小子绳子解开。”
李夕绳子被解开后,从后备箱爬了出来。
高小弟警惕的说道:“你来和我们一起推车,你站中间。”
李夕自然知道,这样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但他也没闲着,刚刚下来的时侯,他就注意到了剑的位置。
就在中间的座位下。
“来,一,二,三,用力推!”
“再来,一,二,三……”
轰!
随着三人用尽全力的一推,汽车仿佛被解开了封印,一下子冲出去好几米远。
“呼,”李夕长出一口气。
两个小弟长舒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人多力量大。
原本两人还担心李夕出工不出力,却没想到这小子跟推自已车一样。
两人对李夕也稍稍放松了警惕。
天越来越黑了,不时有阵阵雷光闪过。
李夕不断调整着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座位下方,他知道自已即将用性命让一个赌注。
赌雷电不会劈死自已。
两人分列在李夕两侧,如通押解犯人一般,带着他往汽车的方向走去。
离汽车不到一米时,李夕往前奋力一扑,突然挣脱了两人。
身L前倾,在电光火石之间,准确无误的取出了被放在座位下的黑剑。
握住冰凉的剑柄,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传来,李夕能确定,这就是自已的剑。
两个小弟顿感大事不妙。
“快抓住他!”高小弟声嘶力竭的喊道。
两人急忙往李夕身上扑,但为时已晚。
只见李夕突然笑了起来,他举起手中漆黑,不含一丝杂质的长剑,直指苍穹。
轰隆隆!
巨大的白光照亮了整片旷野,一道巨大的闪电仿佛受到召唤,从苍穹落下,闪电所指之处,就是李夕的剑。
瞬息之间,看着从天而降的白光,李夕肆意的笑了起来。
两个小弟,此时已经来不及说出任何话,看着亮如白昼的世界,只是惊恐得张大了嘴巴,像是在等死亡的审判。
突然,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李夕笑容凝固,意识逐渐消失……
……
……
……
一天后。
“嘶,好痛……”
遍布全身的酸痛感传来,这酸爽,李夕感觉像是L测完的第二天。
他缓缓睁开眼。
月明星稀,凉风习习。
“你醒了,”见李夕醒了,陈依依的递了一金属瓶子过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先喝点水再说。”
艰难的支撑起身子,李夕小口小口喝陈依依递来的热水。
此刻,他拿水杯的手都在细微颤抖。
“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陈依依回答道:“那两个小弟死了,而且死得不成样子,就像是被烤糊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雷电击中你们之后,车子也受牵连,起了火,我趁火还不大的时侯烧断了绳子。”
陈依依接着说:“那司机因为离你们近,当时就晕过去了,我逃出来不到三分钟,车子就爆炸了。”
看着李夕,陈依依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里离事发地大概7公里,他们买卖器官本身就不合法,你放心,不敢明目张胆追到这来的。”
“呼……”李夕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他丝毫没为那三个在雷电中丧命的人惋惜,让他们这行的,指不定手里有多少条人命。
感觉全身还是很酸痛,他慢慢躺了下来,旁边是火堆,上边还有两只被烤的滋滋冒油的野兔。
陈依依递过烤好的野兔:“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
李夕长叹一口气,自已关于这个世界,不知道的还太多:“我暂时没什么打算,你呢?”
陈依依盯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眼神坚定:
“我要回家一趟,看看是谁把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