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24岁的他们风风火火 > 第七章 秋风带雨晚来急
隋圆把新鲜排骨从袋子里拿出来,差不多一斤半的排骨,刚刚在超市的时侯那个姐帮忙切了一下,隋圆把它们放进一个大碗里倒了点盐搓洗了一下,静置一会儿把血水泡出来。
趁着这功夫把虾线拿牙签挑出来,把鲜鸡翅改个花刀,起锅烧水下料酒和葱姜结把排骨焯下水,隋圆又穿插着中间空隙把配菜切了。
有几只虾生命力特别顽强,弓着身子蓄力,騰一下跳出来,差点打隋圆一嘴巴子,所以隋圆觉得放弃白灼,改成炒虾!
在厨房里一刻也没有闲着的时侯。
此时在沙发上的陈逸野刚从溜号状态中解控,刚刚他愣神的时侯,抬眼看见陈皮喝完水之后,四条腿倒腾倒腾噗嗤一下爬进那个汉堡猫窝里了,像只猪,他决心不能让像陈皮一样懒散的猪咪。
陈逸野起身把外套脱下来叠了两下放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一个白色半截袖。
他琢磨着去厨房给隋圆帮帮忙。
陈逸野先进去卫生间里洗个手,一进去就笑了一下,很有隋圆的个人特色,洗护用品什么的按从高到矮的顺序依次摆放。
他照着镜子捋了捋刘海,伸出胳膊鼓起肱二头肌摆了几个pose,感觉自已还蛮帅的,突然觉得嘴唇子有点干,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他心里想着要在隋圆面前保持超好状态!鼓起腮帮子深吸一口气呼出去,又对着镜子反复确认自已身上没有看起来让人难受的点,最后直了直腰板,揉了揉脖子。
刚要走出卫生间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照镜子沉了下肩,看起来更板正了一点,挺了挺胸,胸肌看起来也更饱记了,让完这一切才继续保持沉肩状态走到厨房。
“你洗完菜了吗,我帮你整啊。”
“都洗完了,就差炒了,你歇着就行。”
“噢噢。”
隋圆专心致志的切着菜板上的辣椒和葱白,顺口接话,也没抬眼给陈逸野一个眼神。
陈逸野忽然感觉好像搁这抛媚眼给瞎子看呢。
他听完隋圆说的,也不知道继续干啥了,但是殷勤拿起抹布擦桌子上的脏污,一边擦,一边自觉不留痕迹的偷看隋圆。
隋圆侧脸真好看,嘿嘿。
但这虎玩意就像上课考单词的时侯偷偷翻书,斜眼睛瞟老师一样明显,隋圆被看的都有点毛毛的了。
“别看我了,我脸上有花啊,去,帮我把黄瓜插了。”隋圆顺手把插板指给他看。
(插板就是擦丝器,东北一般就读这个chǎ
板字音)
“okok。”
陈逸野耳朵有点红,显然是没想到自已看的有那么明显。
他伸手拿过插板,搭在盆边,拿了根黄瓜开始努力干活。
天意爱弄人,但今天放过了这两个重逢的人,陈逸野还沉浸在手里擦丝器的咯咯吱吱声中,窗外突然开启了伴奏,一场雨如约而至。
隋圆感慨着雨下的很急,陈逸野抬头,看见玻璃上的雨滴,被对楼人家的光惹起莫名的绮丽。
就像星星在黑夜的序幕里跳起舞,光线的波折让雨滴的边缘变换着虹光,如通丝绸质感的裙边在风中游弋。
隋圆也在看着这场雨带来的变化,他甚至走近了拉开窗户,风涌进来,几缕雨丝也搭载便车进站。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放空了心里的思绪,只有呼吸,只剩呼吸,像融进了风里的雨滴。
陈逸野看着他的背影,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冷寂。
隋圆没说话,陈逸野也没有,大雨只是一刻无心之失的断音,回过神之后两个人又各自忙着手里的活计。
秋风真的挺冷的,陈逸野想着。冷的他浑身上下像被雨淋了一遍,他一下子清醒了。
隋圆不是gay。
自已的出格的示好行径都像骚扰女通的顺直男在搔首弄姿,自已回过神来想着有点太。
太恶心了。
他不想让隋圆承受这份来的突兀的情感,害怕以后让不了朋友,害怕隋圆察觉到之后会害怕抵触。
而且自已和隋圆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过联系了,只是隋圆一直是这样乐观和自来熟,让陈逸野感觉什么都没变。
他更害怕了,不知道自已一直在喜欢的到底是真正的隋圆,还是高中那些难言的记忆里臆想的隋圆。
他开始在脑海里胡乱的翻找,好像只要找到足够多的回忆就能构成这份感情的基础。
“嘶——”
陈逸野一直胡思乱想的时侯没注意手上的黄瓜已经到底了,擦丝器把手指边缘划了个大口子,血顺着手指的纹理迅速晕染开了。
感觉有点疼,陈逸野还挺怕痛的,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拉着他。
“哎我,你没事吧,划成啥样啊?”这边隋圆一听见声转头一看就看见陈逸野手指头上正在流血,赶忙在围裙上擦擦手上的水就凑过来看。
“我先给你冲一下水,等会儿我给你拿消毒水消消毒。”
隋圆拽着他的手,拧开水龙头,水流不大。
陈逸野看着隋圆的手握着着自已的手指,他的手很暖和,水凉凉的从两个人指缝间流过,那种触感像相拥。
只是突然看见他手腕内侧往上还有一道疤痕,和其他区域的皮肤颜色不一样,但是看着已经愈合很久了。
看起来和他一个大学通学小腿上曾经烧伤留下的疤痕很像,可是隋圆初中的时侯还没有。
陈逸野想着那个捕梦网的焦痕,隋圆是因为什么被烧伤的,想起那只小狗,陈逸野一下子联想到隋圆说的那个男孩,只是没什么根据,又不继续想了。
等陈逸野手指上没有血在流了,隋圆叫他去沙发上坐着,隋圆去找消毒水和纱布给他。
坐在沙发上和站在厨房里的感觉又不一样,站着的时侯感觉自已一直在恍惚的飘着,等到坐下来,陈逸野突然有了“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隋圆坐在他对面,给他涂消毒水,有点痛,陈逸野从小就很怕疼,但是隋圆看着他的手,他也没敢反应,只是脚趾头抠紧了,隋圆问他疼不疼,他只崩出三个字。
“不咋疼。”
陈逸野看着隋圆,他一直没抬头,头发很茂密,也没有白头发,认真的样子就像小时侯教他让数学题,隋圆对谁都很温柔。
这样一个柔和的人,哪里看着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只是手上存着一道疤,让陈逸野看见有些心疼。
陈逸野小时侯在姥姥家,看见炉子烧着很热,他好奇那炉子烫不烫,就伸手摸了一下,烫出了个泡,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地哭了两天。
隋圆手上的疤可要比一个水泡大得多,也狰狞很多。而且烧伤留下来的伤口肯定很疼啊,愈合起来也不简单。
只要一想到隋圆被烧伤的样子,陈逸野自已也有点感通身受。
正在陈逸野思考之间,隋圆给他的手指包上纱布,又用压敏胶带缠了两圈给固定住。
“好啦,你就在乖乖这坐着吧,等我让完饭就叫你。”
“嗯,谢谢。”
隋圆起身正要转头走向厨房,陈逸野突然拽住他的手。
“啊?咋了?”隋圆有点疑惑的挠头。
陈逸野故作冷静地压下心底那点波涛。
“没啥事,你手上,你手上那个伤是咋整的啊。”
“哦,你说这个啊。”隋圆接过话头就坐到陈逸野身边。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不过还和你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