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学礼笑着离开，我立刻回到地下室，严耀宗头破血流，靠在门上。他还不死心，嘴里发出嗡嗡的响声，试图引起王学礼的注意。“别叫了，再叫，你妈也不可能下来的。她怎么可能为了一只到处乱窜的小老鼠脏了她的脚呢？”严耀宗喊得更加惨烈，看着他撞破了的头，竟然看起来有些可怜。我打量着曾是我卧室的地下室，狭小，潮湿，除了床，什么也放不下。“我亲爱的弟弟，住在这的感觉，还好吗？”“我可在你的房间睡得很香哦！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那么明亮的房间。”“王学礼把我当成了你，现在我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我这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有多幸福。”“好日子过多了，你也该受受苦了。”我帮他擦去头上往外渗的血液，“就从三天不吃饭开始吧。”上辈子我受的苦，这辈子，你也该一一品尝。离高考出分还有三天，王学礼已经按耐不住了。她让我把沈玉艾叫到家里，说要给她做顿饭吃。我求了沈玉艾好久，又承诺她这次之后，再也不会纠缠她，她才勉强答应。刚到我家，她就捏着鼻子，作出一副臭不可闻的样子，“这是什么味道？”“老鼠吧，我家最近一直有老鼠在叫。等陪我妈吃完饭，你再也不需要来这种地方了。”“你最好说话算话。”她警告我。王学礼外出迎接她，脸上带着过分的热络，“玉艾来了，快来，阿姨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耀宗啊，去外边买点饮料，玉艾来一次不容易，我们好好招待她。”王学礼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听话地走出家门。等我再回去，沈玉艾已没了身影。王学礼的手上沾着一点血迹，她气喘吁吁，“刚刚她挣扎得厉害，我就直接把她砸晕了。耀宗啊，咱还是换个更有钱的女人吧，现在沈玉艾是死是活不知道呢。我想起上一世她卖我的时候，也是如此，没有任何愧疚之心。我握上王学礼微微颤抖的手，“妈，为了我，你辛苦了。”很少能从严耀宗嘴里听到一句好话的她，突然激动不已，大力反握住我的手，“妈不辛苦，妈为了你做事，妈高兴。”“只要咱们耀宗能好好的，把严家的香火发扬光大，妈做什么都愿意。”“这样到了地下，你爸也不会怪我了。”我抽回手。按这么发展下去，到了地下，我和严耀宗的亲爹严大力肯定会怪她的。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离高考成绩公布只剩一天，严耀宗已经被饿晕过去了。他的身边躺了一只死老鼠，只剩下个脑袋。饿急了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知道怎么把嘴里塞着的白布拔出来了，可惜他拔出白布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人。凌晨，趁着王学礼还在做着美梦，我把严耀宗带到了上次那俩兄弟老七和老八的老巢。“你们还要人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