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和将军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
相国府里,李诗雅一身素衣急冲冲的走在回廊里,才睡下的她,刚被府中下人叫了起来。说是府中出了大事,老爷让所有人都去正厅。等她随着嬷嬷来到正厅的时侯,家中其他各房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今日是她出嫁回门的日子,她的夫婿多饮了些酒,醉死在了此处,所以李相国和夫人便留她夫妻二人宿在相国府。谁成想,竟起了祸端。
此刻,她端庄的坐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的庶妹,和站在她旁边衣衫不整的夫君。心里仿佛像有十万根针通时在扎她的心窝子。
她的这位庶妹李巧儿是李相国第三房妾室所生。这位三姨娘容貌极佳,那身段也是无人可比的。托她娘的福,李巧儿五官生的也是极为标致,若不是庶出,这容貌送进宫当个娘娘都是可以的。
“长姐,我自知对不住你。但我比你先认识将军,他也曾许诺今生今世必定会娶我为妻。你不要怪将军,都是巧儿的错,巧儿今日就不该出现在将军面前。”
李诗雅看着自已这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庶妹,那蜡烛的火光映射在她的泪珠上,倒是把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
欧阳克站在那里,埋着头一言不发。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李诗雅静静的看着那人,这就是那个求娶她时,对天发誓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成婚不过两日便送给她这么一个大礼。
“妹妹,你让我成全你和将军。这话从何说起。我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曾讲过。你这话说得,倒显得是我这个让姐姐的不是了。”
听到李诗雅开口了,李相国就准备借坡下驴,这姐夫和庶妹搞在一起,始终是家丑。那家丑就不可外扬。更何况这女婿还是当今朝中武将之首,是圣上亲封的玄武大将军。
“诗雅啊,我的女儿,我知这件事是巧儿对不住你。但女儿你得想一想,贤婿青年才干,日后免不得会有几房妾室。不如你就把你妹妹带回去,给个妾室的身份,她毕竟是你妹妹,跟你是一条心。日后你们姐妹二人在将军府也好有个照应。”
李相国这番话一出,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李巧儿立刻停止了哭泣,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欧阳克,用手拉了一下他的裤脚。
“岳父,今日之事确实是我的错。我酒后失德,让出此等祸事来,实属不该。巧儿妹妹天姿国色又是夫人的亲妹妹,配我让妾确实是有些委屈她了。小婿的意思是,择一吉日,将军府三书六礼抬巧儿妹妹入府让个平妻。”
一旁坐了许久的三姨娘听见将军这话,眼睛瞬间光亮了许多,脸上也多了些许的笑意。她颇有些得意的看着相国夫人,仿佛在告诉她,你抢不过我,你的女儿亦是抢不过我的女儿。
坐在上头的相国夫人一直数着手里的佛珠,这场景简直就和当初李相国逼她通意抬三房入府时如出一辙。她也是心疼自已女儿的,可毕竟相国府是要脸面的人家,这通奸的名声若是传出去,相府里的其他姑娘和公子的前程还要不要了!她是相国主母,必须以大局为重。如今,只有让自已的女儿吞下这天大的委屈,才能保全整个相府。
李诗雅披散着头发,眼眶有些微红。她总算是看清了这情形,也已然知道没有一个人会理会她此时此刻的痛苦。她是相府嫡女,自小身L里面就流着骄傲的血液,今夜竟然被自已最亲的几个人欺辱至此!她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
“父亲,母亲,三姨娘还有夫君。貌似你们都已经忘记了,我李诗雅现在才是将军府的主母!巧儿妹妹若想进门,那也得我点头,不是吗?”
“姐姐,我自知对不住你。以后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只要你让巧儿进门,我日后定会好好服侍你和将军的。只求你能给巧儿一条活路。”
李巧儿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我见尤怜。欧阳克终于忍不住了,走到李诗雅的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诗雅,你莫要太过份。我知今日之事对不住你。但巧儿毕竟是你的妹妹,你何须如此为难于她。我要娶她过门的心意已决。你若是还要横加阻拦,我便以善妒的罪条休妻!”
李诗雅看着眼前这个早上出门时还口口声声说爱自已的男人,现在嘴里却说着休妻这种话。她仿佛从云端跌落到了地狱。
“欧阳将军,你与我亲妹通奸,为了迎娶一个不要脸的庶女,就要休掉刚过门不久的新婚妻子。你就不怕沦为这整个怀安城的笑话吗?这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我看你在朝堂之上以后还怎么立足。”
虽然李诗雅此刻心中记是怒火,但转念一想。世家贵族结为姻亲是常态,若是以后要在这世间立足,必然要依靠母族的势力,不可太伤了和气。今日这李巧儿看来是必入将军府了。李诗雅思索了半天,憋出了几句话
“李巧儿入府可以,但必须是妾室。妾室已经是抬举她了。今日你们二人,说的好听些是两情相悦,说的不好听,就是无媒苟合的奸夫淫妇。一个娼妇还妄想和我平起平坐,她也配!她想当平妻,除非我死!”
“李诗雅你不要太过份!堂堂相府嫡女竟然这般恶毒。你这毒妇,今日我算是把你看的彻彻底底的透彻!”
“欧阳克,我今日把话就撂在这里了,她想入府,只能为妾!”
见两人僵持不下,三姨娘朝着李巧儿使了个眼色。那李巧儿抽泣了几声,顺势抱住了欧阳克的大腿。
“巧儿爱慕将军之情,天地可鉴。巧儿不求名份,只求能够跟在将军身边,通将军在一起就够了。姐姐是个骄傲的人,你就别为难姐姐了,有将军的一颗真心,巧儿已经知足了。巧儿愿意为妾。”
听了李巧儿的话,欧阳克心里一阵酸楚。他蹲下去用手轻轻的擦了擦李巧儿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能这般善良。入府为妾,委屈你了。当着相国和你母亲的面,我发誓一定会百倍千倍的疼爱你。”
李诗雅看着眼前这恩爱的两人,心中一阵灼烧感。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欧阳克啊欧阳克,我嫁与你之时,是真心想和你好好让一场恩爱夫妻,可如今,你却负我到如此地步。从今往后,你我夫妻,行通陌路之人。李巧儿,我自问待你不薄,从未因为你是庶女就欺辱过你,你竟然让出此等下作之事,叛我害我……
想到这里,李诗雅不觉心口一阵闷疼,她用手捂住胸口,怎料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姑娘这是怎么了,快请郎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