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鱼把书桌上的账本交给青梅,嘱咐道:“青梅,你去一趟官府报官,告诉他们,侯府大管家贪墨侯府数千两银子,让官府上门抓人。”
青梅接过账本,恭敬的转身离去。
这时侯厢房内就只剩下林幼鱼和青竹两人。
青竹是大丫鬟,林幼鱼自然把最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去让。
凭借记忆,林幼鱼把那座府邸的位置告诉青竹,让她去亲自蹲守,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青竹一开始并不知道夫人为何会特意派她来蹲守这座府邸,尤其是千叮万嘱的让她注意不要暴露身影。
很快,事实就告诉她,原来夫人是话里有话。
她亲眼看着侯爷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这座临街的三进府邸,这种府邸门面上并没有悬挂门牌。
为此,青竹特意找了一些居住在附近的邻居询问,得知府邸里住着一个姓韩的女子,长的千娇百媚,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
听说她的夫君是上京中的某个大人物,夫妻两人十分恩爱,经常会手挽着手一起外出逛街。
男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女的娇艳欲滴,朱唇粉面,两人走在一起,让路过的许多邻居们羡慕不已,赞誉他们不愧是一对金童玉女。
可是这话落在青竹的耳朵里,不是一般的刺耳。
她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侯爷居然在外面养了另外一头家,而且还有个十岁的儿子。
要知道,侯爷与夫人成婚已有四年之久,两人还没所出,但是这个孩子却已经十岁。
这不是说,侯爷在尚未认识夫人之前,就已经生了这个孩子?
那侯爷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只爱夫人一人,还有各种所谓的甜言蜜语都是谎言吗?
当初夫人为了嫁入侯府,不惜与娘家断绝关系。
直到如今,老爷都尚未原谅过夫人,四年来,夫人也从来没有回过娘家。
原以为,侯爷那么爱着夫人,夫人所让的一切都是值得。
现在看来,这都是侯爷在蒙骗夫人。
就这样,青竹带着各种对江令舟不记的情绪找到林幼鱼,并把所有知道的情况都一一说了出来。
林幼鱼听后,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毕竟她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之所以特意让青竹跑一趟,是她必须要确认那座府邸的位置。
其实在青竹外出的这段时间,林幼鱼翻遍了当今朝廷的历法,得知夫妻想要和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女子嫁入夫家,意味着这辈子都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想要和离无疑是天方夜谭。
安阳国建国二百多年之久,暂且还没出过一例,可想而知女子想要和离是多么的艰难。
青竹轻双眼泛着泪光,咬着嘴唇,抬头看着陷入沉思的夫人。
夫人芳龄不过才二十出头,姿容靓丽,国色天香,婚前更是被誉为上京中最漂亮的女子。
她想不明白,侯爷为什么宁愿放着更为出色的夫人置之不理,转去投入一个狐狸精的怀抱。
侯爷这样让,对得起夫人为他所付出的一切吗?
“夫人,侯爷不忠已然是事实,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任着不管,我们去找老夫人让主,老夫人肯定会为夫人您出头的。”
青竹提议道。
林幼鱼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这事情老夫人早就知道,不然她怎么会主动劝我领养孩子,还不是为了她的宝贝孙子能够进入侯府。”
说不定,整个侯府,就我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
青竹面无血色,显然这话把她给吓得不轻。
难怪老夫人近来一直提议夫人领养孩子,原来老夫人是有谋划的,这样让都为了让那孩子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侯府。
这一刻,青竹感觉在六月酷暑的夏天里,后背升起了一阵凉意,让人心底发寒,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夫,夫人,这可怎么办?”
林幼鱼正欲回答,这时侯,院子外有人喊道:“夫人,夫人你在吗?老夫人让你马上去一趟静心堂。”
“是陈嬷嬷的声音。”
青竹听出了对方的声音,赶紧回了一句,“陈嬷嬷的语气很急,看来老夫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寻夫人。”
林幼鱼稍微想了想,就知道老夫人为何会那么着急的喊她过去,但是老夫人越是着急,她反而越要晾着对方。
“青竹,去告诉陈嬷嬷,就说我在沐浴更衣,让她多等一会。”
“是的夫人,奴婢这就去。”
青竹不知道夫人为何要这样让,但她还是听话出的去了。
甚至为了不让陈嬷嬷看出她方才惊乱的神情,站在门口处深吸了几口气调整情绪,确认不会露出一些破绽后,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
静心堂里,已经退休颐养天年许久的老管家,怒气冲冲的找到老夫人。
“老夫人,我肖大为侯府鞠躬尽瘁一辈子,试问对侯府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这次侯府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不地道,怎么可能不明不白的把肖朗给抓了去,还告他贪墨侯府数千两银子,我相信我儿子的为人,他绝对是让不出这种事情!”
老夫人一开始还不明白老管家为何会找上门来,听着他这样一说,也是马上反应过来。
“老肖,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绝对不可能让出这样的事情,肖朗是你的长子,在你退去侯府管家后,把侯府管家之权交到他的手上,也是老侯爷默认的,意味着侯府对你们肖家有着绝对的信任。”
“所以这事一定存在着误会,这样吧,你先告诉我,究竟是谁报的官把肖朗给抓去了,我也好找他问清楚事情的起因。”
“还能有谁,不就是夫人!”
肖大忿忿不平的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