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人寻了过来,方才将洛舒宁围住的小太监顿时作鸟兽散。
洛舒宁看向传话的老太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敢问公公,太后娘娘寻我是为了何事?”
老太监轻蔑的扫了她一眼,转身迈步,“等见了太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洛舒宁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又不敢违背太后的懿旨,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
沿着漫长的宫道,绕了几个弯,两人来到一处水榭之中。
洛舒宁茫然停下脚步,小心翼翼问道:“公公,我们不是要去看太后吗?怎么绕到这里来了。”
老太监也不理她,而是对着一处假山行礼。
“摄政王,人带过来了。”
话音一落,那一袭墨袍从阴影中走出来,他阴冷暗沉的眸子,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
洛舒宁见到他,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磕磕绊绊弯腰行礼,“奴才见过……摄政王。”
“洛公公不必如此拘谨。”
萧寒江见她噤若寒蝉,眼神渐渐缓和,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甚至亲手扶住她行礼的手臂。
“本王与你一见如故,所以才叫人请你过来,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一见如故?”
洛舒宁脑子里一摊浆糊,小脸上写满了茫然。
“不错。”
萧寒江信誓旦旦的点头,然后自来熟的将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以前呐,本王跟你一样,每天跟着江铉祁,对他忠心耿耿。可后来他当了皇上,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不仅杀了本王舅舅,还讲我爹斩首示众。”
他语气渐冷,用手臂勾着洛舒宁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你现在为他做事,他对你定然是极好,可将来若是失去利用价值,恐怕也会下场凄惨。”
他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听得洛舒宁浑身打了个寒颤。
“怎么样,要不要替本王做事?”
萧寒江见她怕了,则继续蛊惑道:“本王可是个重情义的人,绝不会亏待你。”
洛舒宁抿了抿嘴,连忙摇了摇头。
她可是准备跑路了,怎么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自陷泥潭!
“王爷,奴才只是个小太监,可不敢掺和您和皇上的事情。”
闻言,萧寒江目光微沉。
“洛公公当真要拒绝?”
洛舒宁慌忙挣脱他的胳膊,低下头语速极快说道:“王爷,奴才胆子小,只想本分做事,您还是另寻高明吧。”
语罢,她转身就走。
萧寒江冷笑连连,慢悠悠说道:“这当今天下,除了皇上,还没有人能拒绝本王。”
话音一落,先前将洛舒宁骗来的老太监忽然发难。
他苍老的手指像是鹰爪一样扣住洛舒宁的喉咙,然后将一刻黑漆漆的药丸拍到她嘴里。
“咳咳咳。”
洛舒宁一阵干呕,想要将药丸吐出来,但药丸却早已经顺着喉咙滚落。
“此毒名为七日散,每七天就要服用一次解药,你若是乖乖听话,本王会让人定期给你送药,如若不然……尸骨无存!”
洛舒宁脸色惨白,气的浑身发抖。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润了!
这个该死的摄政王!
留意到她怨愤的眼神,萧寒江不在意的说道:“要怪就怪江铉祁,若不是他重用你,本王也不会盯上你。”
“以后盯紧皇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记得告诉本王。”
说着,萧寒江迈步便离开了水榭,老太监背着手紧随其后。
女主跌坐在地,面若死灰。
跑不掉也就罢了,毕竟皇上对她还是挺不错的,以后在宫里混日子说不定也活得下去。
但身中七日散,性命捏在别人手里,还要背叛皇上……
这种局面怎么看都活不长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她还以为是摄政王去而复返,紧张的抬起头,结果映入眼帘的确是男主的身影。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
“小洛子,朕那么信任你,但你居然背叛了朕,私下来见摄政王。”
女主手指紧捏在一起,连忙摇头。
“皇上,我没有,我是被摄政王诓骗来的。”
江铉祁面色紧绷,冷笑连连。
“是么,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洛舒宁咬着唇,想将真相告诉他,但又怕拿不到解药。
“摄政王要奴才替他做事,奴才没有答应。”
男主半眯着眼睛,目光幽幽的盯着她脖颈上的掐痕,心中将信将疑。
“那你倒是对朕忠心耿耿?”
她缩了缩脖子,弱弱道:“皇上,方才奴才真的没有背叛你。”
江铉祁斜斜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这件事暂且不谈,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朕?”
“别的事?”
女主浑身绷紧,目光无处安放。
她瞒着的事可多了,他问的是哪一件?
“皇上,奴才没有事情瞒着您……”
洛舒宁听着他的语气,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江铉祁步步紧逼,盯着她的眼睛。
“朕让人去内监司查过,宫里的太监里面,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