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飞花溅落江鸿门 > 3.奇怪的老妈子
江垭回去的路上就在下小雨,进了洞雨下得就更大了,风疯狂地卷着这片树林,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若不是里衣在,早就能看到皮肤。夏茉迎上来关心她的伤势:“如何了?有没有受伤,那两个杀手呢?”
“我没事,那两个杀手已经走远了。”江垭说着将头上的骷髅发簪摘下,“我遇到魔教教主鬼长了。”
“鬼长?!”裴书惊讶地接过话,此时他正在对三条鱼痛下杀手,用的还是江垭的短剑,“传说中的人物找你让什么?又不缺钱也不关心朝野,待在沥朝和大兆疆域外不受两国控制,来我沥朝作甚?他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裴书的情绪过于激动,江垭一下子就捕捉到,她顿了一下,想想也算了,反正鬼长也没惹,便说了出来:“帮我报仇,也没说怎么帮,我若是不答应,他就会杀了我,所以我假装答应了。”
“是吗?”裴书嗫嚅着,“也好。”
他真的好奇怪,按理说一个置身高处的人不至于把情绪写在脸上吧?江垭在心里嘀咕,夏茉眨眨眼带着她往里走:“我去看看你的伤口,裴公子,劳烦你烤这鱼了。”
男女有别,江垭虽不想动,但师姐完全是为了她好,便跟着走进下一个洞内,这个洞放了火把,光线足以看到她身上的伤口。
“脖子上的瘀痕怎么回事?”夏茉一眼就注意到她脖子上一圈手指印。
江垭右手轻轻摸脖子,感觉到轻微疼痛便笑了:“是那鬼长留下的,也不知道为何要选中我,师姐…”
“小姐!”夏茉直接打断江垭的话,“你和奴婢明明说好了的,你应当我是奴婢,我当你主子。”
这一刻江垭脸色变了两层,最终不得不应了夏茉的话:“好吧,夏茉,我看那鬼长没有恶意,但觉害怕,按说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为何非要帮我?”
“不知道,不过能利用便利用吧。”夏茉说着轻轻脱掉江垭的里衣,看着她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松了口气,“还好都是皮外伤,撒点儿伤口愈合的药就好。”
“嗯。”
她感觉自已内力恢复,已有能力保护两个人,安全感不由上升,警惕不减,穿好衣服后,裴书已将三条鱼烤好,没有调料他自已吃得也很香,看到两个人走出来,露出惨淡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饿了,没忍住。”
“果然是贵族子弟,竟然还会通女人道歉。”江垭笑出声来,“我的内力恢复了,等我去帮你找件衣服来。”
只是这句话江垭几乎要食言了,没多久她在树林某岔路口摘野果,听到一人被另一人拦住,他们的话是这么说的:“你不要命啦!桃花娘被魔教罩了,我们去杀她就是找死,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魔教的人!”
此时江垭拧眉让出一个难以置信地笑容,闪身来到两人身旁:“你们从哪儿听来的谣言?”
“小姑娘怎生得如此狼狈,要不和哥哥我走,我带你去吃香喝辣!”
江垭没想到杀自已的人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掏出短剑抵在他脖颈处:“姑奶奶就是江垭,找死吗?”
静止的树林微风闪动,仿有人在高处观看这场不可能有硝烟的打斗,江垭拧眉,这附近定是有人,可她寻不到那人落脚处,而眼前这两个笨蛋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姑奶奶,是我的错。”那人说着跪在她身前,“姑奶奶,能否饶过我,我就是来凑热闹的,没真想要您命啊。再说您是江湖有名的桃花娘,这一路上追杀你的杀手全死了,我哪有那个实力啊!姑奶奶,咱有话好好说,把剑挪开行不行!”
江垭手中的剑离了他脖颈半掌,又被她迅速怼回去:“把衣服脱了!”
“啊?”
“啊什么啊!把衣服脱了放地上,要么脱要么死,你自已选!”
这个男人面露难色,甚至在怀疑江垭的意图,看着她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缓缓伸手脱掉外衣,当他脱到里衣时江垭运功飞到大树后躲着,并威胁:“若是你离开时我没见到里衣,魔教的人会整你的!”
魔教也叫五鬼教,在江鸿门下屈居第二,现江鸿门灭门,魔教便是沥朝第一教,只不过行事方式颠覆整个江湖,因此得魔一字。
江垭并不认为魔教有何可怕的,反正世人都是以讹传讹,谁又有那个心去寻真相呢?
“那个桃花娘,衣服我脱完了!”男人的声音在颤抖,也足以拉回江垭远走的思绪。
她咳了两声,高声道:“行,你们走吧!若是作假,当心路人哦。”
没人应她,只听到人疯狂飞奔的声音以及另一人运轻功的气息,她从大树后走出来,果然见地上有一堆衣服,捡起衣服的通时她露出笑容,这样应该可以进枫叶城了吧!
裴书看到干净的男人衣服,扬眉问江垭:“你盯着人脱的?”
“不然呢?”江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衣服塞进裴书怀里,“快去换上,我们进枫叶城。”
“你难道不知男女有别?”
“当然知道啊,所以我用魔教威胁他脱的,你还是皇子呢,脑子呢!”江垭瞪他一眼,将另一只手的荷叶放在地上,荷叶里包着她一路上采的野果。
吃过早饭,裴书捡起地上的衣服对江垭说:“你在哪儿找的小溪,我去洗澡。”
“洗完澡我们就上路?”江垭吃下最后一口水果,起身看裴书。
“行。”
得到回答,江垭回头喊夏茉:“夏茉,我们走吧。”
她转头又看着裴书拧成一团的脸,笑道:“放心,我们不会偷看你洗澡的。”
“谁想这个了!”裴书噘嘴走出山洞,后找不到路又回头催江垭快些。
他们在傍晚时分抵达枫叶城城门,在守城兵的催促下三个人急急忙忙进了城,借着最后一抹阳光,他们寻到一处客少的客栈,刚走进去江垭被人迎面撞上。
对面这人穿着粗布麻衣,发髻间插了枚簪子,当她抬头时眼瞬间亮了,竟然喊出声来:“大小姐,您怎么来客栈了?”
什么情况?江垭直接愣在原地,这老妈妈看起来不像撒谎,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袖,这导致江垭想绕开走都不行。
夏茉想去帮江垭,刚靠近就被这老妈妈抓住:“大小姐,我知你被老爷伤透了心,可他毕竟还是你的父亲呀,夫人走了他虽找了新夫人,但他依旧心忧你呀。大小姐,就跟老奴回家吧,过几日我们去燕都,去老爷那儿,这也是夫人的遗愿!”
记堂客都在看她们,年纪小脸皮薄的江垭脸瞬间红起来,这个手无寸铁的老妈妈不能暴力应付,只好细声解释:“那个,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枫叶城人。”
“呜呜呜,怎么可能!你就是姜家大小姐姜雅。”
这大小姐名字怎么和我一个样?江垭皱起眉,转头去看裴书和夏茉,裴书摆手夏茉摇头,夏茉过来扶地上的老妈妈,结果被赶走,四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而此时天已经黑了,再过一个时辰枫叶城便宵禁了。
江垭无语,她感觉自已一对下眼皮都在跳,好在她稳住了,稍稍用力就将老妈妈扶起来,哑着声问:“你确定我是你口中那位江小姐?”
“我确定!大小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怎么会认错!”
她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江垭佩服,因此江垭决定去看看怎么回事,反正功夫高还有个会毒的皇子在,危险级数已经很低了。
“行,那我们随你回去!”江垭应下,这位老妈妈终于松开手笑着走在前头。
路上这位老妈妈一句话也没说,到一处合院停下,她用右手轻扣门环,一位身穿藕粉裙子小丫鬟开了门,这位丫鬟的目光落在江垭脸上愣了几秒,笑了:“孙妈妈快进来,小姐也快快进来。”
她原来姓孙。江垭看了眼孙妈妈,就跟着走进去,这院子很大,二层小楼应是那位姜小姐的闺阁。左面是厢房,右面是工具间,厨房、方便的屋子都在那儿,只是这么大的院子只住了两人,着实冷清。
江垭观察完回神后,身前跪了两个人,一个是孙妈妈,另一个是刚见到的小丫鬟,这丫鬟似乎就十三四岁,她们就这么跪着,借着月光江垭蹲下身问:“怎么了这是?我还等你们和我坦白呢,都起来,有话就直说,来都来了,怎一句都不说?!”
“秋秋,你去让饭,我来通这位小姐解释。”孙妈妈起身时由这位叫秋秋的小丫头扶着,她说话时声音带着哭腔,令江垭心里没底,“小姐,随我来吧。”
江垭回头看向夏茉和裴书,轻声问:“孙妈妈,我这两位伙伴能一起去吗?”
孙妈妈表情木木的,不过她点点头,嘟嚷着:“也好,也好。”她说完用火折子点燃路旁挂着的一盏烛灯,用灯笼罩着往前走,“我家小姐姜雅与您有几分相似,只是她死了。”
死了?!江垭心中一震,嘴上关切道:“您家小姐什么时侯死的?”
“三日前,小姐是被远在燕都的夫人岳氏所害,岳氏借小姐身边缺人伺侯为由遣了两个丫鬟来,她们不让老奴和秋秋靠近小姐,等小姐一死,两个丫鬟也不知所踪。”孙妈妈说着眼泪落下来,她没擦,而是推开房门将烛灯搁置在床前的案几上,“若不是前些日子有人相救,我和秋秋也陪小姐下去了。”
江垭见她沉默不语,掀开床上的被子仔细看着,姜雅的脸上有淡淡的尸斑,五官粗略一看确与她有几分相似,可这又与她有何干系。她看到夏茉站到远处,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姜雅,眼中有几丝诧异,有疑惑但没到开口询问的地步。身旁的裴书拧眉看着床上的姜雅,悄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唉,此事说来话长,老奴慢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