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顿时弥漫开来一阵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氛围。
管家下人都识相地走开了,避免自己被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
宁若兰足足用了半分钟的时间,似乎才终于反应过来厉彦谦刚才说了什么。
她轻笑了一声,"厉彦谦,你说什么?"
"你让我搬回宁家去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彦谦的神色之中满是不耐,"你没听懂?"
他抱着念念。简直就像是在呵护着什么宝贝一样,连正眼都没有给宁若兰一个。
"念念现在在这个新环境还不适应,每一次看到你都会呕吐,她还小,身体也不好,你既然不喜欢这里的楼梯,就先回去宁家去住。"
"那里不管你怎么改,我想宁夫人都不会有意见。"
厉彦谦的话,根本没有给宁若兰留任何的颜面。
宁若兰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厉彦谦。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到底把我宁若兰当成什么了!"
她大声嘶吼着,声音悲痛,简直就像是要把喉咙撕裂了一样。"厉彦谦,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不要忘了,如果没有宁家,你现在根本是一个没有父母的野孩子而已!"
"……"
话一出口,宁若兰就后悔了。
宁钟涛当年私吞了厉家多少的产业她根本不清楚,就算是当年厉彦谦成年之后从宁家离开,宁钟涛给他的所谓的厉家留下的遗产也绝对不是全部。
到底是宁家养育了厉彦谦,还是厉家成就了现在的宁家,明眼人的心里都有数。
她真的是气急了。才会这样口不择言。
本以为厉彦谦会生气,会怒不可遏地把她从这里赶出去,可宁若兰没想到,厉彦谦甚至连眼眸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低着头冷冰冰地问了她一句,"说完了么?"
"彦谦,彦谦!"
宁若兰想是立刻找到了台阶下,甩开身边扶着她的宁家的司机,踉跄着扑到了厉彦谦的身边,"我知道错了,我刚才说的话都不是有心的!"
"彦谦,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爱你,我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她伸长了脖子,踮着脚。拼了命地想要把自己的双唇凑到厉彦谦的唇边去,整个人都贴上了厉彦谦的身体。
可是,厉彦谦却推开了她。"若兰,你先回去。"
"不,我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宁若兰摇头,泪流满面,双眼通红,"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我是你的妻子,我是厉夫人。我们已经举办过婚礼了,我是名正言顺的厉夫人,我当然要留在这里!"
宁若兰和厉彦谦之间的争吵好像吓到了。朝着厉彦谦的怀里钻了钻。
她的这点小动作,倒是让厉彦谦注意到了。
厉彦谦把她往怀里抱了抱,眼神眨眼之间都变得凌厉了起来。
"好,你可以留在这里。"
他抱起了念念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彦谦,厉彦谦,你去哪儿,你要去哪儿!"
宁若兰追到了门边,可厉彦谦却加快了脚步,宁若兰的身体本来就因为高热的缘故虚弱的很,追到门口的时候,双脚无力地狠狠崴了一下。
整个人立刻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小姐!"
宁家的司机急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把她从地上上拉了起来,宁若兰的目光一直眼睁睁地看着厉彦谦抱着那个该死的丫头上了车,一脚油门从她的面前开了出去。
"厉彦谦,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宁若兰双眼一片血红。
……
"彦谦,不要,她是我们的孩子。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不要伤害她,不要!"
"林心,林心?"
"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宁若兰,宁若兰!"
"……"
严倾看着病床上的林心闭着眼睛。满头大汗的样子,急忙抓住了她不断挥舞着的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林心。林心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啊!"
"念念!"
林心终于大叫了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她的双眸里盛满了惊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严倾急忙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林心。你醒醒!念念她在厉彦谦那里,她很安全!"
"真的么?"
她茫然地问,却有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她真的安全么?你没有骗我?"
严倾的心狠狠一痛,却还是摆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怎么可能骗你?放心,她很好。"
他一边轻声哄着,一边又轻轻地让林心坐在了病床上,安安静静地躺下来。
"医生说你身上的伤口很严重,至少未来一个星期的时间都需要躺在这张床上不许乱动。"
"可是……"
"你放心,念念她好的很,在厉彦谦的身边,就算是宁若兰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严倾终于让林心安静了下来,被泪光朦胧的双眼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
终于,林心从噩梦里挣脱了出来,伸手去接过了严倾给她削的苹果,才惊觉自己浑身上下竟然都痛得厉害。
"我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敞开的窗,和走廊上来往的人,这里可不像是什么疗养院。
"你身上的鞭伤都已经出现了溃烂的情况,是厉彦谦派人把你送到这里来的。"
严倾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那件事也告诉她,"把你伤的这样严重的情况知情不报,还要坚持给你洗澡的人,都被厉彦谦打发到东陵的各个机构去做义务保洁了。"
"他要算是替你出气了吧。"
严倾盯着自己手上的苹果,嘴角蔓延开一抹无声的笑。
其实如果厉彦谦不这样做的话,他也一定会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些人的。
"鞭伤?"
严倾的提醒,林心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这些伤,都是宁若兰用鞭子抽出来的。
想起先前那个名场面,她笑出了声,"那天闯进来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