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被苏堇年一路从警察局里抱着走了出来。
她靠在他的怀里,一刻不停地哀求他,"堇年,你帮帮我,宁若兰想要把念念从我的身边夺走,我不能让她得逞。求求你,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她现在不管自己到底会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了,她只想把念念留在身边!她绝对不能允许宁若兰带走她的女儿!
"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她抢走你的女儿,放心。"
苏堇年的声音沉稳有力,终于让林心慌乱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
至少她不会一直重复自己的祈求了。
出了警察局的大门,苏堇年刚好遇见了来这里的厉彦谦。
"你要带她去哪里?"
厉彦谦冷声问,语气里是不肯相让的决绝。
苏堇年冷冷地注视着他。"厉彦谦,这与你无关。"
"让开。"
他一心想要带着林心从厉彦谦的面前离开。
可是,厉彦谦不退反进了一步。拦在了苏堇年的面前,"苏堇年,你要带着我的妻子去哪里?"
他对林心的称呼改变了,让苏堇年一双好看的凤眼转瞬间爬满了恐怖的寒光。
"妻子?"
未等苏堇年说话,他怀里的林心已经先一步冷笑出声,"厉彦谦,你在开玩笑吧?"
"林心。"
厉彦谦叫了一声林心的名字,语气里竟然充满了警告和威胁的意味。
林心轻轻对苏堇年说,"堇年。放我下来。"
苏堇年满是忌惮地深深看了一眼厉彦谦,似乎有些犹豫,但林心却语气温和地告诉他,"别担心,我只是想跟他做个了断。"
了断?
这个词让厉彦谦的眉头都简直要拧成了一道麻花。
他眼睁睁地看着苏堇年虽然听话地把林心放了下来,却仍然对他严防死守,好像生怕他会把林心活吃了一样。
"厉彦谦,念念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林心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平静,可她越是平静,反倒越让人担心。
厉彦谦皱眉,"林心,我说过,我不会把她从你身边夺走。"
他亲眼看到了林心和念念之间的母女情深,也亲眼见到了念念对林心的依赖和向往。他是念念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舍得做伤害念念的事情?
可林心显然对厉彦谦说的话哪怕一个字都不肯相信。
"呵,"
她充满了凉薄地轻笑了一声。"厉彦谦,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情深意重,还有对念念的疼爱,都太可笑了么?"
"念念已经被宁若兰伤害过一次,只那一次就差点要了她的命啊!如果不是因为宁若兰,念念现在也不会受伤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可念念现在还没醒,你竟然就盘算着要利用她来缓和你和你的厉丰集团在人前的形象!"
林心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于已经字字泣血。
她的声音嘶哑,听在厉彦谦的耳朵里。让他的心都闷闷地难过着。
可林心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凭空想象厉彦谦现在是如何的冷漠。
她再次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厉彦谦。只要我还活着,我就绝对不会让你们从我的身边抢走念念。"
"宁若兰说的对,我们之间现在这个可笑的关系都只是因为要把念念从孤儿院领养出来,现在,也是时候结束这可笑的关系了。"
林心的话里充满了决绝,厉彦谦看着她空洞无神的眼睛,急得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双眼通红地为自己辩解道,"林心,我说过,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放手!"
林心想要甩开厉彦谦的触碰,她现在甚至不想和厉彦谦有任何的接触,她只想带着她的女儿远走高飞,躲到一个没有厉彦谦和宁若兰的地方去!
"我不放!"
厉彦谦显然被激怒,死死地抓着林心的手腕。"林心,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他已经在准备一切了。
只要再一点点的时间,他就能结束这一切。让林心和念念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他?
"厉彦谦,你放手!"
林心越是对他的拉扯深恶痛绝,厉彦谦就越是气愤,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捏得林心只觉得自己的骨头简直都要被他捏碎了一样。
"厉彦谦,请你放手!"
苏堇年急了。想要把林心的手从厉彦谦的手里拉出来,却又担心伤到林心,所以一把握住了厉彦谦的手腕。
"苏堇年。你就那么着急?"
厉彦谦凌厉着眉眼,说出的话来更是字字句句都带着尖锐的芒刺,"我和林心现在还是法律认定的夫妻关系。身为律师的你却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对别人的妻子献殷勤。"
"苏堇年,你的癖好还真是特别。"
"混蛋!"
林心终于被厉彦谦带刺的话激怒,她咬着牙。狠狠地扬起了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看得见,就朝着厉彦谦的脸打了过去!
这一巴掌甩出去。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的手距离厉彦谦的脸还有一段微不足道的距离,她的指甲却是清清楚楚地在厉彦谦俊美的脸上划出了三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脸上传来的刺痛感似乎终于让已经被愤怒吞噬了理智的厉彦谦回过了神来。
他看着自己握着的林心的手腕已经把林心抓得通红,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可苏堇年就没有他那么温柔了。
抓住了厉彦谦失神的那一瞬间。苏堇年直接给厉彦谦使了一招过肩摔,立刻让没有防备的厉彦谦被他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地上。
他转身,抱起了林心,"厉彦谦,我会以林心的律师的身份发一份离婚协议书到你的办公室。"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心急,我心急到恨不得现在就把你的名字从林心的记忆里活生生地剜出去,让她一辈子都不会记得你这个人渣带给她的伤害。"
苏堇年抱着林心从躺在地上的厉彦谦的身边大步流星地走开,只剩下厉彦谦茫然若失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