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的病房里,念念贴心地把电视机关掉了,甚至还拔掉了插头。
她不知道宁若兰那个坏女人还有什么样的招数,可她绝对不能允许她再伤害她的妈妈了。
一直到夜深人静,厉彦谦仍然没有回来。
林心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视线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妈妈。"
念念毕竟只是个孩子。她的身体支撑不住她熬过这样深的夜。
正在发呆的林心被这一声稚嫩的呼唤给惊得猛然回过了神来,她恍然间将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嗯,几点了?"
"已经十一点了。"
念念揉着微微发红的眼睛,"妈妈,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你跟念念一起睡觉好不好?"
见林心没有立刻说话,念念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爸爸打过电话来了,他今天晚上不会来了。"
"嗯。"
林心低沉地应了一声。轻轻把念念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好。我们现在就睡觉,晚安。"
"嗯嗯。"
念念乖乖地应声,然后轻轻扭动着身体,往林心的怀里靠了靠,"晚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头埋在林心的胸前,"妈妈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林心被念念这无脑的彩虹屁给逗笑了,"我大概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洗过澡了,怎么可能会香?"
因为背上有伤。还有全身上下深浅不一,大大小小的伤口,她的身体根本不能沾水,她已经觉得自己在发臭了,怎么可能会香?
"不,妈妈就是最香的!香香妈妈!"
念念撒娇地在林心的怀里拱来拱去的,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不安分的小猪仔。
林心被她弄的身上都痒痒的,终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反手去轻轻抓念念的痒,念念也笑了起来,两个人在床上笑成了一团。
可是突然,林心病房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男人突然从外面跳了起来。
"林心,你这个贱人,去死吧!"
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男人猛地朝着病床上的林心波了一罐用玻璃瓶装的透明液体。
床上的林心甚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下意识地抱住了怀里的念念。
可是,她没想到,念念竟然在瞬间做出了反应。直接扑到了她的身上,把她的头护在了她的怀里!
"啊!"
是念念的惨叫声。
几乎是眨眼之间,林心觉得自己的大腿上似乎被一股十分刺激的液体灼烧着,腐肉的味道弥漫开来,呛得她呼吸不畅。
"硫酸,是硫酸!念念!"
林心急忙伸手想要去抱住念念,可手臂还没碰到念念的后背,就听见念念疼得撕心裂肺的惨叫,小小的身体一直在剧烈地颤抖着。
"来人。快来人啊,快来人!"
林心手足无措地叫了起来。
她什么也看不见,这种无力感深深地刺激着她。简直让她绝望到无法呼吸。
门外正在偷偷打盹儿的保镖终于听见了病房里的响动,冲了进来,一把按住了那个仿佛已经发疯的男人。
男人被按在地上,他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但是一张嘴却是仍然不服输地大声尖叫着,"林心,你这个贱人!你这个丑八怪!"
"你破坏了宁小姐和厉先生的婚姻,你该死,该死!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伤害了宁小姐,你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下地狱!"
男人疯狂地叫嚣着,两个保镖实在没办法,只好随手抓过放在一边的一块毛巾。塞进了这个疯子的嘴里。
他们本来还担心这件事情如果被厉彦谦知道是他们的失职的话,一定会让他们好看,正想请林心帮他们保密。却听见了林心狠狠从床上跌下了床的声音。
她的双手无助地伸向面前的黑暗,嘴里不住地恳求,"叫医生,快去叫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病床上,念念已经疼的昏迷过去了。可小小的身体在强硫酸的刺激下仍然在不住地颤抖着。
两个保镖急忙叫来了医生。
……
凌晨两点,东陵一处隐秘的地下室里。
"啊,啊--"
男人凄厉而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回荡在这个冰冷而漆黑的夜里。他被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全身上下只留下了一件遮羞的内-裤。
他的面前,厉彦谦的脸上是森然的冷意。
他的手上。是同样的一瓶散发着浓浓的刺鼻味道的强硫酸。
现在,这些可以瞬间把皮肤腐蚀变黑的高浓度强硫酸,正一滴一滴地滴在他全身上下最嫩的。大腿内侧的皮肤上。
"现在,你可以选择跟我说实话,还是要坚持继续承担你该承受的代价。"
厉彦谦眸光阴冷。简直像是光要凭一个眼神,就把面前这个男人凌迟而死。
男人浑身上下都疼得在不断抽搐着,脸色是一片面如金纸的惨白。额上的冷汗正不断地顺着下巴大颗大颗地砸在了地面上,裹起一片沉重的灰尘。
他艰难地抬起视线,看着面前仿佛正主宰着他的生死的厉彦谦,声音颤抖,"厉先生,为什么,宁小姐,为什么你不珍惜宁小姐那样完美的女人给你的爱?"
完美女人?
"林心,那个贱人,还有她生下来的野种,都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厉彦谦挑眉,"所以,是宁若兰派你来的?"
男人的嗓音已经因为撕心裂肺的哀嚎而被撕裂,喉咙里是一片腥甜的味道。
可他竟然笑出了声,"呵呵呵,怎么可能?"
"宁若兰,她是我的女神,她高贵,优雅,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是我这样的人可以亵渎的?我不允许你们欺负她,欺负她,让她难过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厉彦谦深邃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
这个男人好像并没没有在撒谎,难道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宁若兰的狂热追随者而已?并不是被宁家的人派来伤害林心的?
可是,想到念念背上的伤口,厉彦谦深邃的瞳孔里飞快地闪过了一抹狠戾。
手上的玻璃瓶微微倾斜,里面恐怖的液体顺着男人的脸颊流了下去。
"伤了我的人,你才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