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心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可厉彦谦却是已经从她的身边站了起来，转头走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不是林小姐自己说，为了林子枫可以做任何事？"
"哦，忘了告诉你。王朋已经收买了所有当天晚上在包房里面的人，封口费每个人十万，他们已经串通了起来，一致要坚称林子枫是故意杀人，未遂。"
"林子枫若是进了监狱，王朋还安排了人手，会在监狱里打折他一条腿。"
厉彦谦的语气平静无波，却阴森的让林心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栗不止。
"不，不行！"
林心踉跄着起身。跑到了厉彦谦的身边，跪在他面前，"彦谦--不。厉先生，求求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只求你能帮帮子枫！"
厉彦谦从桌子上的酒瓶里倒出了一杯酒，放在掌心微微摇晃了几下，声音低沉，"我不是说了，让你把衣服脱了。"
真的要脱衣服？
现在是盛夏，林心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裙。如果脱了，就剩下里面的内衣了。
林心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胸前。
厉彦谦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目光嘲讽，"怎么，不愿意？"
"看来你对林家的养子的感情也不过如此，林心，那又干嘛非要装出一副圣母的样子来？"
厉彦谦的话句句都带着让林心无地自容的尖刺，扎得她的心生疼。
终于，她伸出颤抖不止的双手，一颗一颗的，艰难地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还有腰侧的拉链。
她将裙子的裙摆撩起来，咬着牙，动作缓慢却坚定地，将自己身上的长裙脱了下来。
林心干瘦的身上只剩下了一套不太合身的内衣。
内衣是秦妈的，已经是最小的尺码。可穿在她的身上还是有些晃荡。
别墅里温度适宜，可林心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丝不挂地扔进了雪地里一样，打从心底里冷得人瑟瑟发抖。
可厉彦谦的刁难还没有结束。
"继续。"他说。
林心的心里分明已经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她低着头。忍受着心里仿佛将她的心脏都层层包裹住的屈辱感，将手伸向了自己背上的内衣的扣子。
她的手抖的厉害，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将扣子打开。
厉彦谦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酒，仿佛一个正在欣赏某种表演的观众。
可低着头的林心没有看到，握住了酒杯的厉彦谦的手已经用力到连指节都变得发白了。
他的眼睛看都没看林心一眼，可眼睛里却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了林子枫那个男人到底还能作践自己到什么样的程度！
林心终于解开了内衣的扣子，把肩膀上的带子也艰难地拉了下来。
她将一只手的手臂横在了自己的胸前，作为自己身上最后的一点遮羞布。让她悲哀地护住自己仅存的一丝底线。
这次，不用厉彦谦开口，她自己就伸手摸向了腰间的那一点布料。
……
突然。一大片黑色的阴影从她的头顶扔了下来，竟然是厉彦谦的衣服。
厉彦谦看着她慌忙将衣服抱在胸前，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的样子，冷笑着开口，"林心，你还剩下了什么？"
"在你的仇人面前宽衣解带，你的自尊呢？都被拿去喂狗了么！"
厉彦谦怒极地将手上的被子狠狠地扔在了地板上，清脆的声响和四溅的碎片仿佛都为林心提供了一个释放情绪的出口。
她尖声叫了起来。
厉彦谦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逼近她的脸，恨声问道，"林心，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
"是不是为了林子枫那个臭小子，你甚至愿意爬上我这个仇人的床，或者是王朋那种人的床，嗯？"
厉彦谦现在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受到了背叛一样。怒火中烧，将他的一双眼睛都烧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他狠狠推开了林心，仿佛林心是一颗被揉进了他眼中的沙子一样。碍眼的厉害。
林心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了下来，她修长的双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之中，林心被厉彦谦推倒在地板上，她闷着头，声音低沉暗哑，"是。你说的没错。"
"只要你能救子枫，我什么都可以做。"
厉彦谦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地开口。"可是林心，你忘了，我的眼光很挑剔。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爬上我的床。"
"更不会是你。"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衬衫，"在我允许你离开之前你最好乖乖呆在这里，否则的话。我会让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你最爱的弟弟。"
"你要做什么？"林心紧张地问。
厉彦谦似乎兴致颇高地重复了一遍林心的话，"要做什么？谁知道。"
"可能将他送到战乱四起的地方去，也可能送他到荒无人烟的沙漠里。总之不会是让你轻松找到的地方。"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林心抓住了厉彦谦的手腕。苦苦哀求，"厉先生，你恨的人是我，是我不是么？不要求求你不要牵连任何人，求求你。"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与厉彦谦这个对她恨之入骨的人来说毫无用处，可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办法。
突然，她的脑袋里闪过了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
林心突然放开了厉彦谦的手腕，她转过头去，也顾不得从胸前滑落的衣服，两只手不停地在地上摸索着。
终于，她抓起了厉彦谦刚才摔碎的酒杯的一个还算完整的碎片。
然后，她将碎片锋利的切口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厉彦谦，你恨的人是我，我可以自己死在你面前！求求你不要再因为对我的怨恨再折磨任何人了！"
"林家已经没了，我只有子枫了，他不能有事，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他！"
林心把心一横，手上的玻璃切口轻而易举地划破了她纤细的脖颈。
鲜血淋漓。
"林心！"
那一瞬间，厉彦谦简直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一样。
他急忙冲到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的林心，慌乱地用手捂住了林心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