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的视线下移,当她看到林心左手上层层叠叠缠绕着的纱布时,她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天哪,林小姐,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林心淡淡地笑了笑。”慕雅小姐,我的手没事,不用担心。”
”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去上班,失陪。”
她走进了大厦。
再次看到牧星野的时候,林心突然想到,上一次看到牧星野的时候,牧星野叫她林小姐。
呵,她当时实在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忘记,牧星野从来都是叫她阿默,就算是她的真正身份也从来没有改过口。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心疼了?”
在林心转身的一瞬间,揽在她腰间的牧星野的手立刻就放了下去。
腰间的触感在消失的一瞬间,慕雅的心都像是在一瞬间被挖空了一样。
她戴上墨镜,没有去看牧星野脸上的表情,而是轻飘飘地说道,”她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也根本没有回头去找你的念头,看来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
”你还不打算放弃?”
牧星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林心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
他似乎这才终于淡淡地回了慕雅一句。”这与你无关。”
眼见牧星野转身要走,慕雅急忙叫住了他,”等等!”
”星野,如果你真的仍然想要坚持这样做,来逼她回心转意的话,她身边那个朋友,就留不得了。”
牧星野知道慕雅说的人是杨舒涵。
他幽蓝色的目光落在慕雅那张写满了野心的脸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嗤笑了一声。
”慕雅小姐,看在你我之间还有盟约,我给你一个忠告。”
”千万,不要去随便招惹不相干的人。”
以杨舒涵的身份,慕雅的人生和前途,很快就会被毁得一干二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雅敏感地察觉到了牧星野话里的弦外之音,她想追问。可牧星野却已经大步流星地从她的面前离开了。
心里渐渐被笼罩上了一层不安,慕雅从来都是一个谨慎的人。
她转身走进独角兽大厦,立刻马不停蹄地找了个借口。朝着覃莉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你的设计助理是什么来头,你调查过没有?”
覃莉看见慕雅,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办公室的隔壁,杨舒涵的方向。
她摇了摇头,”我问过公司的人,杨舒涵是去年才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她自己说父母还都在国外做生意,不过已经渐渐在把生意的重心转移到国内。”
这些都是杨舒涵自己说的,不过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
慕雅眸光微闪,她看向杨舒涵办公室的方向,”林心之所以到现在还留在这家公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叫杨舒涵的女人。”
”想办法除掉这个林心唯一的依靠,只剩下林心一个,就好解决得多。”
覃莉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可是想到慕雅给自己的承诺,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纠结立刻烟消云散。
”好,我亲自去安排,放心。”
慕雅又想起来,”林心手上的伤,是你的杰作?”
”是我。”
顾菲柔正巧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她得意地看向慕雅,”我要废了她的手,让她一辈子都不能握笔。”
”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女人,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她的眼神清冷,甚至还深深地藏着忌惮。
覃莉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担心假以时日她成长起来。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林心的设计她看过,想法和理念都十分出众,只是因为缺少系统的学习。所以设计看起来还很生嫩。
一旦被她找到一个愿意教导她的师父,取代顾菲柔不过是时间问题。
顾菲柔清冷的目光里蓦然闪过了一抹心虚。
可是,在她恼羞成怒的瞬间,慕雅却抢先一步开口,”算了,不管怎么样。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都做的很好。”
”只是现在还不够,我要林心她知难而退。从此以后,消失在西陵。”
绝对不能再拖了。
直到现在牧星野还没有对林心死心,她好不容易才傍上牧星野这尊大菩萨。在林心改变主意之前,她一定要把牧星野这锅生米,煮成熟饭才行。
……
与此同时。林心所在的清洁部里,主管凌厉着一双刻薄的三角眼,狠狠把林心手上的拖布抢了过来。一把扔到了林心面前的水桶里。
水桶里的脏水甚至溅到了林心的脸上,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声不吭。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主管是一个年逾五十的妇人,身高和体重大概都?,力气很大,壮得简直像头牛一样。
下巴层层叠叠,眼睛也被脸上的肉挤得只剩下了一道窄窄的缝隙。
她泼妇似的大骂林心,”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我说过多少次,要把拖布拧干拧干,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手!”
林心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冷静地开口,”我的手受伤了,使不上力气。”
”受伤了?受伤了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来公司干嘛?”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林心直言。
主管嗤笑了一声,眼睛里满是恶毒,”既然你知道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就赶紧给我干活!”
”别以为自己手上缠着纱布就能堂而皇之地偷懒,难不成你被车撞了,瘫痪在床,我还要伺候你拉屎拉尿不成?”
她看着林心,想着自己今天一早收到的那份厚厚的红包,这个身材壮硕的中年妇女突然一把抓住了林心的双手。
然后咬着牙,不由分说地狠狠地把她的双手都浸在了脚边还剩下半桶污水的水桶里。
”想在老娘眼皮底下偷懒,你休想!赶紧给我做,用你的两只手,把拖布给我拧干净!”
主管的力气大的简直像是牛一样,林心根本挣脱不开。
伤口沾到水的一瞬间,林心就像是被扔到了冰冷刺骨的寒冰地狱里一样,就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她甚至忘记了挣扎,耳边只剩下了一阵阵从脑海伸出传出来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