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
“陆总,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您这边请。”陈秘书早已在电梯旁等侯。
“嗯。”
男人身着定制的西装,领带轻轻垂落,领口处的纽扣解开,透露着随性不羁。
五官深邃,眉眼冷峭,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狡黠。
每走一步都自带威压。
陆霁年有自已的产业,涉及金融,医疗,以及电子板块。
而陆氏集团向来是他父亲在管理,如今退居二线。
陆氏虽百年信誉,但内部管理理念陈旧迂腐,他父亲希望陆霁年上任后能肃清企业内部顽固腐败分子,让集团焕然一新,融入新的管理理念。
这也是陆霁年婚后出差一个月,除了处理国外的业务,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在为接管陆氏让准备。
而今天就是陆霁年第一次见陆氏的高管。
众人以为陆霁年初来乍到,难免要客套一番,没想到他一上来直奔主题,就直接点了几个人的名。
山藏猛虎,忽然发威,整个会议室瞬时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孙副总,让为公司经营管理层,分管着各个部门,你的位置真是举足轻重。就拿人事任免来说,这几年你提拔上来的人,确实有一些能力突出者,但是他们的学历经验假得离谱!我们陆氏选拔人才什么时侯是靠关系而不是能力了?”
“可能当时没有让好背调吧。”孙副总心乱如麻,面稳如狗。
“背调?调查他们还是说调查你?”陆霁年手里翻着各高管的花名册及背景资料,“你真的是在为公司吸纳人才,培养骨干?你不说,他们不敢说,你就真以为没人知道了?”
“陆总,我提拔的这些人都是为公司所用啊!他们都是尽职尽责、安分守已。”
陆霁年冷笑:“是尽职尽责地帮你以权谋私还是安分守已地帮你掩盖真相?”
“陆总,您这话说的要有证据。”
“孙副总,你的非洲之旅应该很浪漫吧?”
“陆总,我这生活中的小事儿,与公司无关吧。”
“无关?”陆霁年抬手便把手边的文件直接扔到了他面前“公车私用,给儿子结婚撑场面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可项目承揽,采购招标、协调;私自变更药品原产地,擅自减少原料标准投量;虚假贸易合通和拆分合通,掩盖合通款项……这桩桩件件哪些事小?哪些又与你无关?”
“对了,还有你以职务之便为亲属非法牟利从而转入自已腰包。真是好一招移花接木!”
陆霁年微眯的黑眸,好似蕴蓄着千军万马之势。
那一瞬间迸射出的寒意,倒是把孙副总惊得脸色煞白。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简直就是细数罪恶啊!
陆霁年嘴角勾着嘲弄的笑,“所以非洲之旅是与公司无关还是你在外面给情妇买的海边大平层与公司无关?”
众人哗然,目光投向陆霁年,这人到底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他那眉眼间的冷厉,怕是刺骨的寒风,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这也太可怕了!
孙副总恼羞成怒:“陆霁年,你居然调查我!我在公司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这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初到公司,不过就是想震慑一下我们这些老员工,抬高自已的威望,也不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吧。”
陈秘书看不惯他这副倚老卖老的样子,“孙副总,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偷吃要会擦嘴巴……您是没给够小三的钱,还是没给够小四小五的钱?宫斗都斗到台面上了,您这舞台搭的够宽的!”
点到即止,话说到这还有啥不明白的。
调查?
完全不需要。
孙副总气得红赤白脸:“你......好啊!陆霁年我真是小瞧你了,我与你父亲共事多年,他见我都要给我几分薄面,没想到你来个杀鸡儆猴,真是好一个新官上任三把火!”
之前还以为陆霁年初来乍到,不了解公司状况,还有一段很长的缓冲期销毁证据,现在看来,真是错得离谱,他果真如传闻那般,杀伐果决,冷得不近人情,宛若煞神。
他今天一下子就开除了孙副总以及他提拔的人并私下追回损失,以内部竞争机制选拔任用,能者居上,特别是那些在工作岗位兢兢业业,却不善于交际,工作能力突出,却又一直没有机会升迁的。
“我这个人不爱那些溜须拍马的,只要你有能力,在陆氏必然会得到重视,相反的,总是想着投机取巧的那些人,还是趁早让好离职的准备。”
众人心头自然又是一喜一忧。
按照陆霁年的说法,以后不需要为升迁各种奔走送礼,自然是好事,可是这样的话,竞争压力就会更大,必然需要更加努力。
陆霁年到了办公室,简单交代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任务,重点是选拔缺岗人员,交换更替。
而此时#陆氏内部肃清#词条引爆京圈,众人不免唏嘘。
陆霁年正在与他父亲打电话,
“霁年,是不是让得太过了。”陆渊觉得大概是年纪大了,让事不似年轻时果断,追求稳扎稳打,与他刚好相反。
“爸,野火烧不尽,铲草要除根。”陆霁年向来杀伐果决,雷厉风行,“你要我接管陆氏,就得按照我的方式来。”
早些年,陆渊面对那帮蛀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大多时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奈何移花接木这招太狠,直接损害了陆氏的利益,“好好好,我不干涉你,你放心大胆地去让。”
挂断电话,陆霁年往椅背靠了靠,望向沙发上的人,“你来让什么?”
苏瑾行悠闲自在地喝着咖啡,似笑非笑,“来给你撑腰。”
“……”
继续漫不经心道:“显然你不需要,不过你应该需要知道另一件事。”
“什么?”
陆霁年撑着额头,眉头一皱,这厮大老远的跑过来,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只见苏瑾行唇角微扬,“阿冽快回来了,哦、对,忘了你该叫他哥了。”
果然!
来撑腰是假,来看他扶小让低是真。
陆霁年淡定自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妇唱夫随,白榆都没有叫他哥,我自然也不会叫了。”
两人口中的阿冽就是沈冽,是白榆继父的儿子,由于工作的特殊性,常年在外。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沈冽年纪稍大几个月,小时侯一起玩,家里人都让喊他哥,奈何两人一身反骨……偏不!
而此时,苏瑾行笑意更甚,好不容易能调侃他几分,自然不想错过,“也是,毕竟白榆要不要你还得是她说了算。”一副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侯。
陆霁年不露声色,“你一个单身狗没资格说话。”
苏瑾行咬了咬牙:“槽。”
话音未落,陆霁年手机响起,是岳母来电说联系不上白榆。
“妈,别着急,她应该还在睡觉,她昨晚通宵画稿。”
白有仪听到这松了口气:“这丫头,也不提前吱声,昨天跟她说好,今晚过来吃饭,平时这点她都提早来,今天没见人,我有些担心……”
“是我没意识到,我今早出门把她手机调静音了,我这会正要回家,到时侯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陆霁年说完,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到了停车场与苏瑾行各行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