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秘书将快递放到他的桌上。
程慕言犹豫再三，拆开文件。
果不其然，是她寄来的离婚协议。
程慕言逐字逐句地阅读，直至最后一页离婚理由那一栏，白纸黑字地写着。
——【感情破裂】。
程慕言下意识重复出声：“感情破裂。”
他的脸随着这四个字，彻底阴沉下去。
这是一封非常公平的离婚协议，公平到写这个的人似乎没有任何眷恋的意味。
程慕言紧攥着协议书，手背青筋暴起。
他嗤笑一声，像是泄愤一般，迅速拿起笔，签下名字，叫来秘书转寄出去。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丝毫犹豫。
程慕言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抽起烟来。
烟雾缭绕间，他神色不明。
忽地，手机铃声一响。
程慕言眼前一亮，迅速接起。
“喂？”
“请问是谢梦娇的丈夫吗？”
对方是陌生的女声，程慕言神色立刻淡漠下来。
“是的，有事吗？”
对方很快回答道：“我这边是警察局，是这样的。您妻子电话打不通，但造谣案有了最新进展，所以过来通知您。”
“什么造谣案？”程慕言诧异不已，“您请说。”
对方开始滔滔不绝，程慕言的手随着时间，慢慢地紧握。
“唐佳莹造谣您的妻子谢梦娇这件案子由我们警方经过调查，证明一切事情都是她亲手做的。”
“她找了水军，买了热搜，又装小号人身攻击谢女士。”
“还有，在法院前闹事的人和在街上袭击您妻子的人，也都供认不讳，是受她指使。”
“目前所有涉案人员已全部抓捕归案，证据确凿，请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做笔录？”
程慕言死死攥着手机，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
“我会和我的妻子商量，待会给你答复。”
留下这句话，程慕言匆匆挂了电话，转身便往办公室外走。
秘书坐在工位上，看见程慕言出来，立即起身。
程慕言大步迈过去，神色里是掩不住的慌乱：“我刚刚让你送的文件呢？”
秘书瞪大眼睛，十分无辜。
程慕言一愣，内心浮出迷茫。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半晌都没反应。
秘书小心地说：“程律，你还有事情吗？”
程慕言这才猛地惊醒，自嘲一笑：“没事，你继续工作吧。”
说完，程慕言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程慕言坐在椅子上，脑中回响着方才警察说的话。
突然地，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方律。梦娇是不是找你做的离婚咨询？”
程慕言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我现在过来找你。她走了？没关系，我是来找你的。”
程慕言挂了电话，拿过一边的外套，径直往外走。
而此时的谢梦娇来到法院，准备收拾自己剩余的东西。
从谢梦娇踏进法院的那一刻起，身边人员便一直投来异样的眼光。
这种眼神并没有因为案件的终结而变得收敛，而是与日俱增。
警方那边还没有传来造谣案的最新进展，谢梦娇只好忍气吞声，不做解释。
来到自己办公室前，谢梦娇敲了敲门，无人应声。5
谢梦娇只好推门进入。
里面的陈设还和自己最后一次离开时一模一样。
谢梦娇拿过一边的纸箱子，收了几件自己的物件。
就在这时，门忽地开了。
法助带着陌生的男人进入房间，她看见谢梦娇，突然变得尴尬。
“谢法官，你在啊。”
谢梦娇好奇地看着来人，发问：“这位是？”
法助欲言又止。
那人倒是开朗的性格，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新调来的法官，我姓陈。”
谢梦娇这才明白法助的异样从何而来。
谢梦娇对着陈法官大方一笑，伸出手去：“你好，我是谢梦娇。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