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们一个个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身上还有些疼痛,但已经没有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在听了萧天望和厄多瓜的一番谈话交涉之后,大家都已经默认了这场战斗的结束,也没有人再提起刚才的冲突。
厄多瓜拍了拍手,对身边的山贼说道:“来人,去把那车货物取来,交给这位莫兄台。”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萧天望,笑着说:“终归是不打不相识,既然来了,那就喝顿酒再走呗!”
厄兰香还被绑着双手站在一旁,她愤怒地冲着厄多瓜大声呼喊:“这么群人这么无礼,还跟他们喝上酒呢?来人啊,谁来帮我解开?”
萧天望听了她的话,手中拿着剑轻轻一挥,鞭子便断开了。
他走到厄兰香面前,轻轻地说:“姑娘,得罪了。”
说着,他的眼神与厄兰香对视了一下,厄兰香立刻感到一阵羞涩涌上心头,原本想要发作的情绪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厄兰香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萧天望,心中暗自咒骂自已怎么会如此不争气。
但当她再次看到萧天望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眼睛时,她的心又开始狂跳不止,完全忘记了要说什么。
她只得跑到了厄多瓜身边,委屈地嘟哝道:“都怪你,我前两日便说要下山让几身衣裳,你非要让我再等些日子。现在可好,那么好看的料子,全都要还给他们!真是太可惜了。”
萧天望听到她的抱怨,立刻开口说道:“若姑娘喜欢,回头我便带你去青云镇上的‘锦绣坊’让个十件八件的。那里的料子,比这车上的衣料漂亮多了。”
厄兰香从来没有听过一个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瞬间脸就红了起来,心跳也加速了几分。
而且,她早就听说过“锦绣坊”的裁缝师傅手艺精湛,所制作的衣物精美无比。
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嘴硬地说:“那可是你说的哦,要是让得不好看,本姑娘可不稀罕呢。”
厄多瓜哈哈大笑:“爽快!来人啊,备酒菜。”
不一会,几个山贼牵着那辆装绸缎的马车出来了。
萧天望给洛天阳使了个眼色,洛天阳便亲自上前查看了起来。
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没有什么问题。洛天阳对着萧天望点了点头。
厄多瓜在一旁嚷嚷道:“我本来就只是想抢点有用的金银珠宝。或者干粮也行,没想到这一车子全是布料,有什么用?就我那妹子挺开心的。抢来的布料子,又不能拿到街上去卖钱。我看了一眼,索性直接让他们锁仓库里了。你可数清楚了,一匹一寸都不会少。”
萧天望微微笑了笑,道:“兄台多虑了。刚刚通您讲过了,由于是故人相赠,对于我们家老爷意义重大,这才会瞧得仔细了些,望您见谅。”
然后他回过头,低声嘱咐洛天阳:“你带上几个得力的,把这马车连夜给洛老爷拉回去。再跟老爷说,我明日就到。”
萧天望自然是明白,自已若执意要走,拂了厄多瓜的面子,就不好开口让他以后对李牧云的车队手下留情。
这种话,喝上酒了,才好说出来。
洛天阳领命。骑上马,带着几个骑兵,拉起这车绸缎,腾起一骑尘土,消失在了厄家庄的道路尽头。
萧天望看着他们走远,长吁了一口气。
厄多瓜将一只手臂,搭上了萧天望的肩膀。
“发什么愣?走啊,吃饭喝酒去!喝了这顿酒,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厄多瓜大声说道。
萧天望被他拽着,进了屋里面。
酒菜已经摆好,萧天望自然是被封为上宾。
想想也是。厄多的这两次打劫,第一次劫到一车子衣料,第二次更惨,劫来了一车子马饲料。
在他只能感叹时运不济的时侯,突然就杀出了萧天望这么个财神爷,肯拿百两黄金相换。还友好协商,不伤一兵一将。
试问这样的土财主,到哪儿不得给他奉为上宾?
那自然是乐呵呵地好酒好菜招呼着。
另一边,洛成金心烦意乱,想着这萧天望到底能不能如他所说帮忙追回这车绸缎。
外人看来是一车绸缎,却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而这绸缎中的秘密,只有他洛成金一个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