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不可!”谢婉宁急忙开口。
“砰”的一声,那巴掌狠狠地落在了石桌上,砸了一个大窟窿出来!
江城:呦呵!铁砂掌?
“明哥哥,你没事儿吧?”柳在溪握着顾辞明的手,毫不掩饰的心疼。
看着柳在溪似笑非笑的样子,谢婉宁心头一紧,率先出口:“江城,不知事情真相,便胡乱喊人来,害得明儿在下人面前颜面尽失,现在,明儿手受了伤,你却不管不问,今日,你所作所为实在是有失一个当家主母的风范!”
谢婉宁是知晓二人常常在此处偷情的。
理亏在先,却想着先发制人,真是有意思。
“若侯爷只是给表小姐送药,何须在假山后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再者,这一巴掌本是冲着我来的,我还要去关心他如何,在你们看来,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最后,若您老人家觉得我不配当侯府主母,我这就离开,给柳在溪腾位置可好?”
江城掰着手指头,语调清晰,一一反驳。
谢婉宁没想到江城将话说的如此直白,一时又气又恼,捂着自已的胸口喘大气。
若不是江城身上……
她现在一定将人赶出府!气死她了!
她身侧的常嬷嬷急忙帮她顺气:“老夫人,大夫说了,您这身子骨可禁不起生气了哟。”
顾辞明咬牙切齿:“江城,你若是把母亲气出个好歹来,休怪我不客气。”
江城白了他一眼:“顾侯爷,说得好像您对我多么客气似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侯爷都几次想对我动手了?恩?”
顾辞明:“那还不是被你气的。”
“侯爷倒是高看我了……”
江城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噗通”一声。
柳在溪直挺挺地跪在了江城的面前:“嫂子,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是怪就怪我吧,明哥哥真的只是来给我送药,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语气甚是可怜,模样甚是柔弱,声泪俱下。
江城不为所动,认通地点头:“今日闹得鸡犬不宁,确实怪你,那你打算如何谢罪?”
柳在溪愣在原地,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儿里,如鲠在喉。
江城新嫁入侯府,不应该原谅自已,L现自已当家主母的大度吗?
“这……我……”柳在溪一时语塞。
“看来你也只是耍耍嘴皮子罢了。”江城叹息一声,似有些失望。
柳在溪垂着头,看起来柔弱无助的样子,眼中却闪过一抹算计,既然江城如此咄咄逼人……
“嫂子,你怎么误会我都行,但千万别误会明哥哥,他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若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一死来证明!”
柳在溪抽抽搭搭地开口。
扭头便朝着假山旁的柳树撞过去。
顾辞明脸色突变:“溪儿,不可!”
谢婉宁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头,她知道,柳在溪定不会真的寻死。
但若这件事情传出去,外人少不得说他们侯府苛待孤女,于侯府名声无益,她刚要开口制止。
“等等!”江城忽然起身,走到了柳在溪身侧。
柳在溪缓缓停下,眼睛含泪地看着江城。
心中却无比得意,江城啊江城,到底是一个粗鄙之人,没什么胆识。
“柳在溪,这柳树不一定能撞死人,你若真心寻死,撞这假山岂不是更一劳永逸?”江城指着那假山,缓缓开口。
柳在溪只觉得胸口一痛,喉间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这江城,是真的要自已死?她就不怕名声毁于一旦?
“你这毒妇!”
听见顾辞明的话,江城白了他一眼,继续看向柳在溪:“撞在柳树上,顶多是头破血流,哪会真死呢,你不会让戏给我们看的吧?等等,你或许只是想要败坏我的名声,败坏侯府的名声,侯府主母逼死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啧啧……倒是够人们说道几天的。”
“嫂子,姨母,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误会……”被说破心思的柳在溪连忙摇否认,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可怜。
“你无法证明你和顾辞明之间的清白,但是……”江城顿了顿,看了一眼顾辞明,“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早已经勾搭成奸!”
谢婉宁:“江城,休得胡言乱语!”
顾辞明:“你这心思恶毒的妇人”
柳在溪:“嫂子,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
三个人所有辩解谩骂的话语全都戛然而止在下一刻。
因为江城飞快地从柳在溪的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玉佩上花纹繁复,一个大大的“明”字出现在三人面前。
“侯爷,这不是你的玉佩?如何跑到了柳在溪的袖口里,难道是刚刚送药膏的时侯不小心掉进去的?”
顾辞明:“……”
“柳在溪,你现在还敢撞墙一死吗?你现在还敢矢口否认,你刚刚不是在装模作样吗?”
柳在溪:“……”
“老夫人,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玉佩意味着什么,想来您是比我清楚的,您看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办,才好呢。”
谢婉宁:“……”
说完之后,江城便坐在了石凳上,甚是悠闲地看着几个人。
今日就挑明了两个人的关系,委实是有些意料之外的惊喜啊。
感受到柳在溪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江城不甚在意地朝她一笑。
看起来甚是和蔼可亲。
柳在溪几乎要一口银牙咬碎了。
顾辞明黑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谢婉宁瞧着江城,心底恨恨的,却不得不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城儿,这件事情都是母亲的错,是母亲未和你言明,当初我和溪儿的娘亲曾戏言,让明儿和溪儿定了娃娃亲,在溪儿父母双亡之后,我便将她接进了侯府当女儿养着……后来明儿钟情于你……”
谢婉宁啰里吧嗦说了一堆,说到动情处,还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柳在溪也配合着落泪。
江城看着谢婉宁说谎不眨眼的模样,甚是可惜地摇了摇头,这天分,不去说书倒是可惜了了。
“那照你老人家的说法,是我介入他们二人之间,破坏他们的感情喽?”
“自然不是。”谢婉宁急忙否认,“感情的事情哪有先来后到,都是你情我愿的……”
“那就是说,”江城不给谢婉宁说完的机会,眉梢眼底尽是讥讽,“侯爷他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