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茶间,屋子里缠绕着一股茶香,温润清雅,伴着淡淡的苦涩。
男人倚坐在窗边,白、皙的手指捏着茶盖,慢条斯理的抿着茶,听到声响,掀了掀眼帘。
视线环过秦雪腰间,眸子不着痕迹地沉了沉,手一松,杯盖一下子落在茶盏上。
玄夜带着春桃,站在外面,反过身来恭敬的将门关上。
秦雪移步进了屋,低着头,不着痕迹的站得远了些。
萧砚辰笑了笑,指了指旁的位置,道:“秦小姐站这么远做甚,坐这。”
言语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慑力,不容置疑。
秦雪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撑着一抹笑,坐了下来,佯装试探道:“殿下,此番寻我来,是为阙神医的事?”
男人牵一牵衣角,从旁边的木盒里面,拿出了一块玉佩。
底下系着的流苏在手指间晃动,叮当作响,声音清越。
玉佩上的云纹在男人手指上翻腾,最后落在男人掌心处,衬着那一双手更显修长。
男人把玩着手上的玉佩,问道:“这玉佩可是秦姑娘的东西?”
早在萧砚辰将玉佩从盒里拿出来的时候,秦雪心中一凌,惊得眼皮直跳。
秦雪压了压眉宇,声音感激道:“确实是小女的玉佩,这玉佩是小女贴身之物,若要让贼人捡到了,恐生事端,多谢摄政王殿下。”
“哦?”男人挑眉,话梢向上扬了扬道。
凤眸中染着笑意,愈深邃了些。
“秦小姐嘴一张,就说玉佩是你的,可有证据?”萧砚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支着头,徐徐道。
秦雪:“......”
秦雪只好解释:“小女的玉佩云纹尾处有一丝墨绿,玉边有内金镶,在玉佩底角处刻有民女小字。”
萧砚辰将玉佩捏在手里,懒懒地看着,眼神落到玉佩上的雪字,唇角勾起,贴心道:“这玉佩为女子的贴身之物,丢了,想必秦姑娘着急好些时候吧?”
话落,声音顿了顿,萧砚辰反问道:“姑娘还记得是在哪丢的?”
凤眸直直的落在秦雪身上,眼神温和异常。
秦雪心中一紧,感情在这里等着她。
她也是今早方才注意到玉佩不见的,怎么也没想到是落在了萧砚辰手里。
茶楼?还是摄政王府?
“嗯?”没听到回答,男人似乎有些不悦道。
“丢在哪?”萧砚辰不悦的重复了一遍,声音压了过来,仿佛就落在秦雪耳畔。
秦雪心尖一跳,张口有些急切:“应该是在从茶楼回府的路上,臣女回到家中,着实有些累了,换了衣裳,当时未曾察觉玉佩丢失,只当是叠在旧衣裳里了。”
萧砚辰不言,看着卷墨的眸子含着冷笑,笑的意味深长,道:“姑娘的贴身之物,那可要好好收好。”
玉佩从男人指尖解放出来,悬在半空之中,玉青质白,宛如天上明月。
同时间,又道:“阙神医可有话想说?”
这言语不清不楚的,直叫秦雪心尖发寒,额头不受控制的溢出一丝薄汗。
秦雪伸出手,袖子向下落了落,露出一小截手腕,一点黑痣在手腕内侧,与脉搏相连,格外惹眼。
“阙神医今早给民女送来了一封书信,拜托民女转交给殿下,信民女交给春桃,想着待会送过去,没成想与殿下见了。”
萧砚辰盯着那一点黑痣,指尖一动,那玉佩又落到他手中了,缓缓道:“书信?”
秦雪停在空中的手僵了僵,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