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顾燕蹬着自行车，给杨柏带来早饭。
自行车蹬着跟风火轮一样，顾燕肉嘟嘟的脸颊，都一颤颤的。
“叔儿！”
每天来邪龙堂，顾燕都很开心。
跟着杨柏，能够见识到不一样的。
就在此时，前方出现一个橘黄色身影，这身影让顾燕捏了手刹。
“王大爷？”
顾燕愣住了，拦住顾燕车的，是环卫工人王建胜。
王建胜五十多岁，瘦的皮包骨，他每天四点出发，整条街都是王建胜来清扫。
顾燕认识王建胜，也是分发汤药时候。
“孩子，这是我家婆娘，做的鸡蛋灌饼。”
“给你，还有杨医生。”
王建胜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鸡蛋灌饼。
“好热乎呢！”
王建胜怕凉了，一直都揣在怀里。
“王大爷，我买了早点的。你怎么不进去？”
顾燕很感谢王大爷，还想着自己。
“不进去了，我鞋脏。”
“孩子，你拿着。这几天，喝了你的药汤，我身体好了许多。”
王建胜满脸都是皱纹，扑了扑双手，生怕顾燕嫌弃自己脏。
顾燕根本不嫌弃，直接接了过来。
“谢谢，王大爷！”
“什么鞋脏，你下次直接进去。”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到底有什么病？”
顾燕心地善良，知道王建胜喝了药汤很舒服，她也想了解情况。
“食道癌！”
王建胜轻轻说了一句，也没必要隐藏。这个病，他也不准备治疗了。
“什么？”
顾燕真没想到，一直坚持打扫卫生的王大爷，居然是癌症。
“大爷，你怎么不去医院？”
“去了，没有用。我们这样的贱命，小病不用治疗，大病更加没必要了。”
“孩子，今天还有药汤吗？”
王建胜就想喝点药汤，如果能天天喝，他就不用那么难受。
“大爷，您家里人知道吗？”
“孩子，婆娘知道了，没事。”
王建胜说着没事，可脸色充满了落寞。没有人会想死，只是没办法。
环卫工人，一个月就两千块钱，让王建胜上哪能够治疗。
知道食道癌了，王建胜就放弃了。
“王大爷，你来邪龙堂。”
“你找杨叔儿看看！”
“不去了，我也没有寿元。”
王建胜赶紧摇头，他也听说邪龙堂诡异的事情。加上早上，他看到邪龙堂外面，还躺着一只黑猫。
邪龙堂这个医馆，对王建胜来说，真的充满敬畏之心。
“不是这样的。”
“你跟我进来！”
“大不了，我跟杨叔儿签契约。”
顾燕心中不忍，她就这么拽着王建胜，进入邪龙堂。刚刚进入邪龙堂，顾燕就是一哆嗦，她也感觉邪龙堂很凉快。
“我真不去！”
“孩子，你放过我吧。”
王建胜害怕起来，他不想来到这里治疗。
“给我药汤就行！”
“王大爷，你等等。”
顾燕连忙拦着，然后喊着杨柏。杨柏从房间内出来，看到顾燕拽着环卫大爷。
“放手！”
“王大爷，顾燕欺负你了？”
王建胜没想到，杨柏还能够认识自己。
“这孩子没欺负我，我没事。”
王建胜赶紧摆手，杨柏看了一眼王建胜，淡淡道：“王大爷，过来坐。”
以前，杨柏没有仔细观察过王建胜。
刚才看了一眼，杨柏就明白了。
“我，我不治疗。”
王建胜紧张都磕巴了，顾燕拿着鸡蛋灌饼，放在桌子上。
“杨叔，这是王大爷送给我们的。”
“你行行好，帮帮他。”
“帮？”
杨柏看向顾燕，直接就让顾燕闭嘴了。顾燕也怕杨柏，她还想说话，杨柏打断道：“只要进了邪龙堂，就必须按照规矩来。”
“那，那我们出去问诊？”
顾燕脑袋灵活起来，希望杨柏也变通。
“可你们进来了？”
杨柏没好气看着顾燕，顾燕都要着急死了。
“我不看病，我就想问问，是不是每天都有药汤？”
王建胜连忙说出自己的目的，他就希望喝点药汤，解决痛苦。
杨柏看着王建胜，再次一伸手。
契约出现，杨柏不等王建胜说话，已经拿起笔来，写下契约条件。
“入我邪龙堂。”
“已经代表行医了，至于你选择不选择，那是你的自由。”
杨柏写完，就把契约放在王建胜面前。
王建胜彻底慌了，他连忙摆手。
“杨医生，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杨柏没有说话，就这么平静看着王建胜。王建胜苍老的脸上，都露出绝望了，他的认知，觉得自己还是被欺负了。
穷人，就活该被欺负。
王建胜自卑低头，正好看到契约上的字。
对于字，王建胜也就认识基本上的，但鸡蛋灌饼，他是认识的。
这契约上，怎么还有鸡蛋灌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