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平凡的清流 > 第6章 霸王走,寒风相送起悲凉
远在三亚度蜜月的陈保国夫妇,收到弟弟的报丧,知道父母离开人世,内心虽悲痛万分,却来不及悲痛。
于是,陈保国俩人连夜从凤凰机场赶回昆明,之后,从昆明开了五小时左右的车,才赶到双江,并进行对父母的吊丧……
葬礼上,众多亲戚、朋友、股东和一些公司高管都前来悼念陈傅夫妇,赠送的各种丧礼由陈康的门口一直摆放至大厅的陈傅夫妇的灵照前。大厅被一种沉痛与压抑的氛围所笼罩,外加各种哀伤的音乐与哭悼声,更加增添了对于陈傅夫妇二人的离去的思念之情。
陈保国与杨凤夫妇,刚下车,看着自家门前的各种花圈。俩人的内心很失落,杨凤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陈宝国将她的眼泪抹去,就牵着她的手,径直走进大厅。大家看到两位穿着新郎服与白色的新娘连衣裙的二人走进了大厅,此二人正是陈保国与杨凤。
很多亲戚都知道他们才刚结婚不久,才去三亚度蜜月。现在赶回来,就连衣服都没换。看到此场景,大家本就难过的心,仅一刹那,便从眼泪中倾泻而出。
陈康此时的内心既悲痛又愧疚,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一直跪在灵堂前。陈保国牵着杨凤的手,随后,一起跪在灵前,杨凤在跪下那一刻,便已经哭成了泪人,陈保国则面无表情的看着灵堂……俩人一直跪着,无论谁来劝都没能将他们扶起。
此时,在大厅的窗口前,有一身文人打扮的男子,他正抽着烟,眼睛中流露出极其悲痛与通情的眼神正看着久跪不起的二人,他将烟头熄灭后,缓缓向前,穿过人群。随后跪在灵前。
陈康看到是堂哥普斯文跪下,心中怒不可遏。他恨这位自命清高的堂哥,他本可以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但他却袖手旁观,置之不理。愤怒的陈康,起身便将其推倒,正要打,却被一只手制住。陈康抬头,顺着手往上看去,正是大哥。
陈保国:还不住手吗?还觉得事情不够乱吗?
陈康指着普斯文骂道:大哥,都是这个家伙,他本来可以阻止这场悲剧,要不是他袖手旁观,爸妈也不会死去!现在,他在这里虚情假意的来这里跪,他配吗?
陈保国:够了,退下,还嫌不够丢脸吗说完后,陈康愤怒的回到灵前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普斯文。而陈保国便将普斯文扶起。随后道歉道:对不起,斯文,让你受罪了。
普斯文站起来后,缓缓说道:请节哀!
陈保国:谢谢!
普斯文:让我进行悼念一下伯父和伯母可以吗?
陈保国:你请便,说完后将杨凤拉起,重新跪在灵前后面。
普斯文鞠了三躬后,将手中的两束白菊花放在灵前,随后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说起悼念词:呜呼!悲哉!伯父!七百里连营降火,未及白帝城托孤。您却狠心驾鹤上九霄,独留亲朋泪记天!痛哉!伯父!忆往昔,敢与霸王论英雄,建工厂,富一方民膏,慷慨解囊赠亲朋!伯父啊!你此一去,陈家失掉一栋梁,害苦新婚燕尔转服丧。悲呼!伯父!若是九泉知我念,莫喝孟婆那碗汤!以便来生再相见!伯父啊!伯父!我心寸断肝肠,悔恨难再见!
呜呼!悲哉!伯母!身前一声好京腔,《霸王别姬》你在行!相夫教子一辈子,以身殉情陪霸王!痛哉!伯母!阴阳相隔天一方,岂不痛煞思君郎!伯母啊!伯母!今生至此无相见,请让普侄伏灵堂!伯母啊!今此一别,天下何人再知我?我心万念俱灰,无所可求。只愿君与伯父长相伴!梁祝美名万古传!
悼念词结束后,在座的各位亲戚朋友无一不痛哭流涕,而普思文仍旧跪在灵前捶胸痛哭。陈康心里不禁感叹道:这场景,真可谓是,曾经诸葛哭孙郎,今有普斯文哭伯母!
直到陈保国与杨凤一起上前搀扶,才艰难的将普斯文扶起。最后,才将他扶坐在沙发上。
陈康看着刚刚堂哥哭爸妈的情景,心中对堂哥的憎恨已经没有了。但他的内心则更加的愧疚。因为,他明白,这都是自已没有听从堂哥说的“第三件事”,所以,才酿成的父母的悲剧。此刻的陈康内疚到了极致,外加是自已间接害死父母的想法。这样的压力对陈康来说,实在太重,太重,重到他的身L和内心都难以承受……
他的心里想到了解脱之法——死!突然他站起身,朝着灵后的墙边撞去。还好,他要撞的时侯,被杨凤及时的拉住了手。而俩人则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面,旁边的人看到后,便将二人扶了起来。
杨凤被扶起后,他顾不得自已摔伤的腿,便上前抱住陈康,随后,说道:爸妈已经不在了,但你还有我和你哥,厂区没了,我可以从头开始。可是,我们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了,你明白吗?
陈康紧紧抱着杨凤,泪水如泉水般的涌出,他已经顾不上自已是个男人了,失声的痛哭起来,泪水一直把杨凤的肩膀都润湿了……
此时,陈保国走了过来,笑道,傻小子,就这点出息呀!别抱着你嫂子了,我可要吃醋了。
陈康这才停止了哭泣,放开了杨凤,陈保国将弟弟抱住,然后轻声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怎么会动那轻生的念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让,你要是先走了,我饶不了你。
杨凤也走了过来,一起抱着陈康和陈保国,看着这暖心的一幕,旁边的围观者都不禁落泪……
陈保国:差不多得了,我都快被你们酸死了,又不是拍电影。陈康与杨凤,三人看着彼此,都忍不住笑了。
葬礼仪式有序的进行,大家都上前悼念陈傅夫妇,鞠躬后,便将手里的白菊花放在灵堂前,陈保国、陈康和杨凤则在一旁鞠躬回礼。葬礼结束后,大家便开席,大家都各自找桌子坐下吃饭。
陈保国、杨凤、陈康和普斯文则在灵前跪着,陈康憋了许久对堂哥说的话,终于,他鼓起勇气,嘴里挤出了句:堂哥……
普斯文疑惑的看着陈康说道:怎么了?
陈康:对不起,堂哥,我刚才不应该对你动手。
普斯文:就那事,你没必要内疚,我说过,是争取,不是一定能让到,这里面不可控的因素太多。而且,你的想法是你的想法,不是别人的想法。所以,别人不信是理所当然,不必受到影响。
陈康:难道就没有可能让他相信吗?
普斯文:有,但有风险。你应该考虑风险的存在,而不是在乎别人相信的问题。并且,你只有争取将风险掌控在自已的能力范围之内,这样你才能让你的情绪不至于受影响。
陈康:堂哥,我发现你的生活与我们的生活维度不在通一个世界!
陈保国说道:你俩这一捧一梗的,演的是哪一出?
杨凤也附和道:听斯文讲话,我都感觉,我可以出书了。
普斯文:穷酸文人,就这点爱讲道理的毛病,多见谅!
大家听此话,都笑了起来。闲谈之后,大家已经将饭吃好了。随后,大部分亲戚和朋友跟着陈保国、陈康和杨凤,将陈傅夫妇的骨灰一起送回了昭通,一切结束之后,大家便各自都散了。
陈保国独自来到楼顶,抬头看着星空,又看着繁华的都市,自言自语道:上一辈的事情没让完,该下一代来承担了。暴风雨过后,又要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