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想要人来拉我一把。
却发现我爸早已远离了矛盾的中心。
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的喝着电饭锅里刚熬好的热粥。
为了惩罚我这次的顶撞
我妈没收了我暑假做家教兼职存下的积蓄,
还把我为数不多的生活费砍成了原先的三分之一。
最重要的是。
她把我行李里所有的帽子和围巾都掏了出来。
要求我顶着这个被剃的斑斑驳驳的脑袋步入大学校门。
最好能在开学第一天,就让我沦为整座大学今后四年的笑柄。
大学里的新生报道处人山人海。
每个人看到我的光头。
都不由自主的议论纷纷。
有人说我是生了重病才导致脱发。
有人说我的头上一定长了脓疮,兴许还会传染。
还有人说,我就是为了标新立异特立独行。
但是无一例外。
他们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
这样的目光,无论过了多少年我都始终不能习惯。
我低着头,任由我妈拉着穿过人群。
一会儿帮我填表格,一会儿帮我领被褥。
一会儿又帮我充饭卡,事无巨细的帮我安排的妥妥当当。
我爸则无声的提着我沉重的行李,一路跟在我们后面。
而我,却顶着个怪异的光头两手空空的由着他们忙碌。
在外人眼中。
我就是他们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
殊不知,他们一贯如此。
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含辛茹苦。
只是为了今后我一但和他们有了矛盾。
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站在他们那边。
办理好入学手续。
我们在高年级学长的带领下来到了新生宿舍。
见几个室友已经在整理
我妈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是。
「同学们,你们好,这是我女儿王余,今后她就是你们的同班同学了。她脑子不太好使,希望你们以后多多照顾她。」
还不太熟悉的室友们面面相觑。
看了看我脑袋上的光头,又看了看我妈。
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点了点头。
自以为得了回应的我妈高兴起来。
一边替我铺床,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我从小到大所有的糗事。
我紧抿双唇,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开口辩解,
只能安慰自己。
她快走了。
只要熬过今天她就走了。
接下来的四年,只要我好好努力。
我就再也不需要回到那个家了。
只要熬过今天我就自由了。
可直等到日近黄昏,所有的室友都外出吃饭去了。
我和我妈依旧大眼瞪小眼的坐着。
最后,还是我鼓起勇气询问道:「妈,您是几点的高铁票?爸是不是还在高铁站等您呢?」
「什么几点的票?我今天就在这里不走了。」
我妈洋洋得意的语气,仿佛在和自己的亲生女儿炫耀。
「你不知道么?我前些天已经通过了公司的升职报告,只要过了总公司的面试,你学校刚好离我的面试地点很近,等下周我去面试之后再走。正好也看看你在大学里表现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