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花语,兽有兽言,在这段时间,她学会了与草木虫鱼对话。
出世觅药,入世救人。
跟着师父,她到过满是瘴气的水泽之地寻找救人的良药,也去过茫茫皑皑的雪山寻找传说中的仙药,她走过氤氲温柔的江南水乡,爬过无人敢走的悬崖峭壁。
在一次又一次的问诊中,她看过人情冷暖,世事无常,也知道人世多艰。
十六岁那年,师父说他有一件未了的心愿要去完成,不能带着她继续走了。
她瞬间感觉天都塌了,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她让师父带着她,即便前路荆棘丛生,师父盯着她看了好久,最后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
离别那一天,是寒冬时节,他穿着粗布棉衣,在风雪中碎发翻飞。
他将自己一首带着的药材箱子给了她,又将这些年问诊所积攒的银钱大部分都留了下来,他基本什么都没带走,在雪原中萧萧远离。
那个为师为父的人看着她说本来想等她嫁人的,留下的都是他存的嫁妆。
她不知道师父有什么难题,可她知道,师父从来不是任性的人。
原主此前的生活基本都和师父相关,所以记忆到了这里,原身巨大的悲伤淹没了宋今禾,她好像切身感觉到亲人离开身边的孤独感和无助感,还有师父那决绝背后不可诉说的危机,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她知道她和原主的感情串联在一起了。
师父离开平山村之后她再也没有出去过,每天依旧都是种药制药,为村里以及慕名而来的人治病,日子还算过得下去。
生活本是平淡至极,忽然有一日村里王婶子要给她说人家,说是她娘家侄子。
那个人她之前见过,也听说过一些他的事迹,不仅家徒西壁,还不思进取,样貌丑陋且行为不端,去年还进过县衙大牢,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给放出来了,于是她拒绝了王婶子的提议。
这件事之后,她就发现流言开始蔓延,说什么她平日出去不是治病的,而是处处勾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