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染到停车上的时候，正好看到顾城穿着自己早晨为他选的衣服走过来。
顾城揽着程染的腰，轻轻在脸上亲吻一下，神色轻松自然：“怎么不放心我？”
程染看了看他，把自己刚刚做好的计划怼到他面前，一片镇定自若，“这是我的方案，如果可以就打算这么用了。”
翻了几页，顾城的眉头没有任何舒展。
程染看着他的脸色，心下不确定，想了想措词微微抬起头问道：“这个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再和陆明他们商量一下？”
“倒也不是不好。”顾城把文件扣上放在了一旁，看着程染安慰道：“只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而且程夏的事情不好解释。”
程夏的死，可以做的文章太多了。
来的时候程染就想过，现在有些粉丝对于已经死去的人过于宽容，只要一句人都不在了，那个人就是弱势群体，不管她曾经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
而且关于程夏死亡的真相，他们并没有向外发布，aln的证词，对于某些人来说确实是最好的武器。
程染白皙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就像是黑暗中的白色，格外瞩目，“如果我们公布程夏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没有用？”
“没错，没有用。”顾城神色也少见的严肃，“无论说什么，他们都占到了先机，程夏这步棋他们走得不错。”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太好了，就连顾城都想不到解决办法。
正在两个人没有办法的时候，程染的电话发出刺耳的声音，来电显示是顾丝的。
“喂，程染么，我小叔叔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顾丝语速超快的说道：“我刚才联系了刘潇潇，她说她愿意直播。”
刘潇潇？顾城疑惑的看着程染，那是谁？
“我怎没有想到。”程染弯着嘴，笑了笑接着对顾丝说道：“刘潇潇什么时候直播，需要我们过去么？”
一听说他们要过来，顾丝赶忙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开口说道：“不用你们过来了，程染的事情有我和贝贝就可以搞定，你们专心摆平公司的麻烦就好。”
顾丝挂了电话，洁白的病房里，刘潇潇的脸上仍然缠满了绑带。
她看着顾丝，扬着脸笑了笑：“别这么看着我，她毁了我的脸，就是她死了我也不会让她有个好名声，何况条件说好的，我帮你们，你们给我找最好的整容医生。”刘潇潇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绷带，笑容诡异。
好在这次程夏的热度这次够用，直播根本不用贝贝和顾丝准备什么，刚刚开始就有不少程夏的粉丝闻风而来。
“这是谁啊，长得这么丑，还好意思直播蹭死人热度。”
“对啊，这么丑的人，我要是她真就死了得了。”
……
每一条弹幕都带着浓重的煞气，他们根本就不像是人类一样，像野兽也一样任意的伤害他人，
程贝贝的小脑袋偷偷看着屏幕，脸蛋气得鼓鼓的，此时她恨不得自己上去关闭了直播。
倒是刘潇潇就像看不到一样，摇摇头，缓缓温柔的开口说道：“我叫刘潇潇，曾经是一命主持人，后来被程夏毁了容。”
“那场直播大家应该都看到了，距离我毁容已经这么久了，程夏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也从未和我说过道歉。”
“我看到有不少粉丝说，程夏的一切都是被公司逼破的？这个说法真的特别好笑。”说到这里刘潇潇甚至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容。
她的眼泪落在绷带上，很快又消失了。
“当时主持台上，杜明月冲上来的时候，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表面上白莲花一样的影后，竟然会做出陷害自己的妹妹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她会把我推出去当初硫酸。”
“你们知道硫酸碰到皮肤有多疼么？我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能闻到烧焦东西的声音？”
“我不敢自己睡觉，害怕黑暗，我多希望这是一个梦，当时程夏说她会负责我的医药费，可是她没有，也是一个连税都不交，爱心都作假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你们都说程夏无辜？她无辜么，就因为她死了所以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应该原谅，如果可以我也想死？”
“程夏她不想死，但是她害怕坐牢啊，你们知道她判了多久么？一辈子，你们知道她需要交多少税么，十个亿？十个亿她都用来给自己买东西，那些钱都是战斗在一线战士的血汗钱，她凭什么？”
“如果我说，她死有余辜。”
刘潇潇的直播结束的很快，但是也只有她说的话才不会被程夏的粉丝辱骂。
果然刚开始骂人的留言很快就被一些理智的观众盖了过去。
“对啊，要我说程夏根本不值得可怜。”
“程夏的公司才倒霉，还得帮她还债，刘潇潇才是命苦，毁了脸一辈子都毁了。”
“对啊，程夏的粉丝真是太能洗了，要我说她也是死有余辜。”
……
程染和顾城坐在车里看完了正常直播，很快程夏死有余辜这个词条就已经上了热搜。
里面有人挺程夏，也有人帮程夏，不过很快的是一个微博大号发了一篇文章，上面专门说了偷税漏税对整个国家的影响，以及对国民生活水平的影响。
很快再也没有人帮程夏，就算有也会被人追着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