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徐海欲言又止,郑岚伸手挡在自己面前,“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也不想看见你!幽若,跟我走。”
孟幽若同情的看着满脸尴尬的徐海,实际上在她的内心深处,是非常认同徐海的观点的,当然这种认同仅限于认同。
如果让她按照徐海的方式去修行,她恐怕会好好的认真思考一下,一个修为只到尊君的人提出的理论,何以令人信服?
“徐师再见。”孟幽若说完快步跟上了郑岚,两人一起离开了竞技大厅。
一抹强烈的悲痛和无奈从徐海脸上闪过,江无尘望着徐海宽厚微微有些佝偻的后背,不免唏嘘感叹,当下走了过去,手放在徐海肩膀上。
“修行的世界和凡尘俗世实际上没什么不同,对成功的定义都是一样的,甚至更加血腥!
你若是成功者,就算放了一个屁,奇臭无比,世人也会觉得是独一无二的香。你没有获得成功,那怕有在高明的经验和理论,却根本没有说服力。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你遇到一些困惑,需要请教一些人,你是请教那些成功者,还是……没能成功者?”江无尘问。
徐海苦涩一笑,道:“不用安慰我,强者无畏!比这样打击惨烈十倍、百倍的,我何尝没有经历过呢,不说了。”徐海伸出手在脸上搓了一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这件事对他的内心影响还是很大的。
江无尘道:“不过你的力量说理论我非常认可!”
“嗯。”徐海点点头,道:“事实上越是强大的修行者越能认可我的力量,渡劫飞升的寂殇她就是一个力量说支持者的代表。”
“她……真的公开表示过支持你?”江无尘问。
徐海想了想,道:“属于半公开吧。”
“冯路遥支持吗?”江无尘问。
徐海笑道:“你觉得,如果他不支持会请我来吗?”
“嗯,这倒也是。”江无尘点头,道:“那就足够了,在这个世界上真理注定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世人愚昧,不明白真理,就让他们愚昧去吧。”
徐海道:“你说的对,以前很多人也都是这样安慰我的,不过我根本听不进去,我的理论是正确的,是对的。这套理论的重点不光光体现在修行上,更加重要的是他能培养一个强大修行者的内心!
力量说和境界说更像是两大不同的精神存在,前者是更注重自身的提升,后者却注重身份的提升,看似一样,实际上是不同的。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并不明显的差别,如果一旦被放大,造成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这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
所以,在我年轻还在昆仑宫时,总会跟所有人游说我的理论,哪怕是一个刚刚入门还未感悟出元气的呆傻弟子,我也能说上半天。
那时候上到院长、下到弟子,所有人都当我是疯子,傻子。甚至我被几大灵院的院长赶出过昆仑宫……
越是这样,我越是疯狂,我前去其他门宗进行游说,不断诉说我的理论。
可惜啊,他们根本就不懂,只是单纯的从字面去理解,力量说好像只注重力量一样,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
多少年来,我的努力没有太大的进展,只有真正了解的人才明白原来是这样,还有一部分人就算是了解了,也嗤之以鼻。
更多的人仅仅是字面了解,然后就开始各种抨击、辱骂我,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成了修行界的公敌,辱骂徐海成了时尚。
西门坚、徐大脑袋、徐大头等等绰号,都是那时候起的。”
江无尘点点头,道:“徐师,看来你真的不容易啊,虽然我没经历过,但那种遭人孤立,被千万人唾骂的境地,我能够理解。”
徐海哈哈一笑,道:“都过去了,如你所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热血了,理论这个东西,始终都是在进步的,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
不过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很多时候已经晚了,因为他们已经错过了这一生最重要的时机。”
随后徐海扭头看向江无尘,认真的道:“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样,你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渡劫飞升绝对不是梦想!你完全可以成为第二个寂殇!”
渡劫这个事对江无尘目前来说还太遥远,他还从未想过。
“只要你是我一天的学生,就必须认可我的理论,按照我的方法,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每一个境界的大圆满,都不是简单的大圆满,你要好好的去体会,便能感悟出异常强大的力量。”徐海认真的道。
江无尘点头,道:“不疯狂不成魔,我这个人从来没想过成仙,成魔似乎对我更合适,我认可你的理论学说,因为事实上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这么做。”
徐海显然有些激动,这种认可远比冯路遥的认可要更令他激动,江无尘是他的学生,承载了他的理论学说,他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徐海已经难以现身说法了,但是江无尘可以。
一个理论的成功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境界说延续了那么多年,要想将这个理论打败谈何容易啊,更何况这两个理论之间并不是完全相对立的关系,区别也不是很明显。
要想被世人认可,是需要作出一些石破惊天的事的。
“徐师,你是不是无法凝聚出灵海?”江无尘再次问到这个问题,“我相信跟理论无关,但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徐海脸上闪过一抹痛色,低下了头,随后又抬了起来,道:“实际上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只是……我不愿意说,每个人都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
你那么好奇我告诉你无妨,我并非是无法聚集灵海,而是灵海先天缺失。”
“先天缺失?”江无尘吃了一惊,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概念,“灵海……还有先天缺失这一说?”包括他在冥界的时候,都不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