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处理完伤口的陈墨,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动如针扎’。
一个坐起来的动作而已,浑身上下的伤口就齐齐被牵动,仿佛有人拿着数百根粗针,一起往他身上扎似得。
好不容易坐起来,陈墨整个人就出了一身的汗,那汗水渗透到伤口,又是一阵阵难忍的疼痛。
这一次的银行斗匪徒事件,他足足挨了八颗枪子。
虽然在玄阳真力的保护下,不至于真正的伤筋动骨,可遭几天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陈墨的双腿都有伤,刚刚缝合伤口,缠满了绷带,想要盘腿打坐是不可能了。
他抓起枕头垫在身后,就这样斜斜的瘫坐着,随后在心里默念玄阳诀的修炼法诀,体内残存的丝丝真力就开始运转起来。
陈墨闭上眼睛,平心静气的进入了修炼状态。
天地之间,除了空气粉尘之外,还游离着各式各样的能量。
灵气,就是其中的一种。
普通人无法察觉到这些能量,可修炼之人却能够分辨与洞悉,甚至纳入自身,炼为己用。s11();
玄阳诀是一门修炼真力的法诀,修炼者通过摄取天地间游离的灵气能量来改善自身,达到伐毛洗髓,凝练真力的超凡效果。
陈墨的玄阳诀练至第二层,算是小有所成。
此刻打坐修炼,周遭的灵气顿时如同一缕缕不见的烟雾,被他吸入经脉,缓缓炼化。
灵气经过全身经脉,运转一个周天,去除其中的杂质,被炼化成纯粹的玄阳真力,储存在丹田之中。
当然,现在最迫切的,并不是补充玄阳真力,而是利用这股真力,来修复伤势。
陈墨闭着眼修炼,忽然感觉身上的经脉有几处血淤阻塞,下意识的想去掏身上的针盒,可很快就掏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自己那针盒被林星娜给拿走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指头在身上的穴道疾点,通窍化气,让真力尽情释放,修复各处伤势。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当陈墨控制着玄阳真力在体内运转五个周天,睁开眼眸想要停歇一会儿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一张病床被两个护士推了进来,陈墨往病床上去,只见床上躺着的病号情况起来很是严重。
病人浑身上下连同脑袋,都缠着白色的绷带。在绷带之间的缝隙里,甚至还能够到内里涂抹着的淡绿色药膏。
一股浓郁的药气散发出来。
陈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快判断出,病号身上抹着的,是一副中草药制作而成的药膏。
依照药膏的气味,陈墨很快猜出了药膏的制作材料,对它的功效有一定的了解。
此药膏应当是主治跌打损伤,有化瘀通血,强筋健骨之效。
不过这药膏虽然芬香扑鼻,但在他来,效果却是很一般。
效力是有的,只是药性不够强。
如果用同样的材料让他配置的话,陈墨有信心将药效提升至少三倍。
话题扯远了。
只见这个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病号不仅仅浑身抹着瘀伤药,一只左手和两条腿还都夹着固定板,被吊在床边的支架上。
这阵势,至少也是骨裂,亦或者可能是更严重的骨折。
陈墨得心惊。
浑身淤伤,连四肢都断了三肢
,这是从楼梯上滚下来,还接连滚了至少两层的节奏吗?
太惨烈了!
与这个病号相比较,陈墨觉得自己幸福很多。
虽然他也是一只手两条腿受了伤,可那都只是皮肉伤,不至于伤到筋骨。
即便不用玄阳真力,用不了几天,他也能够行动自如。
可隔壁的这位病号的情况,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恢复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两名推着病床进来的护士同样话不多,只是公式化的叮嘱了一声,就离开了。
病房里。
陈墨打量那个病号的时候,那个病号也同样在着他,仿佛是在互相查伤势。
床上的病号虽然被缠成了木乃伊,可那一头柔顺的青丝,还是能让人轻易出她的性别,而且她那露在外头的肌肤如雪,想来年纪应该也不会太大。s11();
孤男寡女在同一个病房,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为了缓解快要凝固的气氛,陈墨就率先开口道:“妹子你好啊!”
女病号定定的了他几眼,然后回道:“你也好。”
声音清脆嘹亮,又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这一声妹子,果真是没叫错呐!
陈墨又道:“你这伤起来很严重啊!”
女病号嗯了一声,如实说道:“确实很严重。全身二十多处地方有明显瘀伤,头部轻微脑震荡,鼻子和脸颊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炎红肿。左手闭合性骨折,后腰筋膜急性挫伤,左腿膝盖骨骨裂,右脚韧带拉伤。内脏器官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损伤程度暂时还不清楚。”
一个个病况被罗列出来,听得陈墨惊诧不已,眉头更是紧皱起来。
这种伤势,极其严重啊!
“怎么会弄成这样?”
“被一个男人打成这样的!”
“你跟人家什么仇什么怨,他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我和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无怨无仇的。”
“第一次见就将你打成这个样子,这是土匪还是混子呐!”
“不是土匪,应该也不是混子,起来挺正常的,就是我发现他有点儿傻!”
“傻?你该不会碰到神经病了吧?否则无怨无仇干嘛打你。”说到这里,陈墨有些气愤道:“不过纵使是神经病,这下手也太狠了,竟然将你一个女人给打得遍体瘀伤,骨断筋折,简直无法无天,丧尽天良啊!”
听到这话,女病号噗呲一声轻笑出来。
“他虽然打我,但同时也是在救我,可能我还要谢谢他呢!”
谢谢他,谢他个大头鬼喔!
等等,他打你的同时,也是在救你?
陈墨一愣。这话听着奇怪,可他就做过啊!刚做完不久呢!
还有,这个女病号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啊!
陈墨有些艰难的问道:“你,你,你是刚才在银行的时候,劫匪要杀的那个女人?”
“嗯。”
“那你这身伤……”
“你打的。”
“……”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无法无天丧尽天良的神经病患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