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句话,陶成就觉得脂肪肥厚的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云小姐哪里话。”陶成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讨好地道:“之前是我心胸狭隘,没有度量,见您的冰肌丸赚了钱就对您心存嫉妒,是我该死!”
“求求云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我发誓再也不会来您跟前给您添堵,从此以后见到您就躲得远远的!”
边说着他竟还扇了自己两巴掌。
云安安属实没见过这种操作,后退了半步,明眸里满是狐疑,“你到底想说什么?”
陶成看起来可不像是被她踹了一脚,就能甘心服输的人。
“我来是想给您一样东西,希望能弥补我之前犯下的过错。”陶成从兜里掏出那个u盘来,姿态放的极低:“这个是乔妤前几天交给我的东西,里面的东西和您有关,如果传出去,可能会让您身败名裂……”
“所以你想威胁我?”
陶成一脸慌张,“不不不,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只是想提醒您,霍总的前秘书乔妤想对您不利,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云安安垂眸看了眼手中的u盘,“你把这个给我,是因为知道乔妤如今已经身败名裂,担心我对她的同伙你也进行报复,想要示好?”
“云小姐心思通透,果然聪慧。”陶成一笑脸上的肉就挤作了一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跟云安安作对,无异于跟霍司擎以及整个霍氏集团作对。
傻子都知道轻重,况且陶成还不是傻子。
云安安久久未语,脸上没什么表情。
陶成心里一急,压着声音把最后的底牌也交了出来,“云小姐,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会替乔妤办事,她可是深蓝的大小姐,我又怎么敢不听她的?除此之外,我还从她那里听说了一件关于您的事。”
“说说看。”
“乔妤之前找人在您买的拼装玩具里动了手脚,里面有两层机关,一是打开盒子时弹射出来的零件,锐利程度足以划破颈动脉。二是玩具拼装完成后,三十秒内就会自爆。”
拼装玩具?
云安安双眸倏地睁大,脑海里浮现出景宝脖子受伤时的模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越攥越紧
她并非没有怀疑过乔妤,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怀疑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她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
会不会一开始在戈塔森的时候,乔妤就是故意接近她的?
云安安思绪翻涌,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抬眸看向陶成,“你应该知道乔妤现在住哪儿?”
“这是当然的,不过……”陶成嘿笑两声,“这是代表您愿以不计前嫌了吗?”
云安安唇角一勾,没有答话。
半小时后。
香岭别馆。
记者不知是从哪儿弄到了乔妤的住址,就在别馆门口蹲她,从早到晚也没离开。
在窗边看见底下那乌泱泱一群记者,乔妤气得又砸了两个名贵花瓶,手臂一挥狠狠地把桌上的果盘摆饰都挥到了地上,一阵哐啷巨响。
“大小姐,您冷静一下,砸东西并不能解决问题,那些视频现在都还挂在网上,再这样下去您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单长煦站在不远处,沉声劝阻。
失去理智的乔妤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听见他后面那句话更是怒火中烧。
“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都过去了一天一夜竟然到现在都没把那些视频撤下去,任由我被那些贱人评头论足,肆意辱骂,这就是你的办事态度?!”
“我承认自己确有不足的地方,但您在做事之前,是否也应该先同我说一声,好让我有所准……”
“够了!”乔妤尖声打断了他,“你不过是我爸爸养的一条会说话的狗,你有什么资格教我应该怎么做?你拿着高额薪水却不办正事,还让我受尽嘲笑,等一回国我就让爸爸炒掉你!”
单长煦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无力。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脾气,何况单长煦这样有本事有手段的聪明人?
能忍乔妤到现在,不过是看在她爸爸的份上,可现在……但凡一个有骨气的男人,都忍受不了被别人骂作是条狗!
“你好自为之。”单长煦彻底冷了脸,再没理会歇斯底里的乔妤,转身就走。
乔妤百般咒骂也没拦住单长煦的脚步,独自呆站在原地很久,最后一头扎进客厅沙发,睡着了。
客厅里的灯光忽然间黑了下来。
滴答,滴答。
毫无规律的水声不知从哪儿传来。
听在乔妤耳朵里,有如被某种阴冷湿滑的软体动物缠住了脖子,恐惧感油然而生。
她唰地睁开双眼,却发现房子里一片漆黑,而她的四肢明明没有被东西绑住,却一动都不能动。
“谁?谁在这里?!”乔妤额头冷汗直冒,声音都在发抖。
黑暗中无人回应她。
难道那人不在这里?
乔妤刚放松下来,一道破空的声音陡然响起,闪着寒光的利物直直地擦过她的脖子,顿时溅出了猩红的血花。
“啊——”
突如其来的痛楚差点把乔妤吓得屁滚尿流,想动却动不了一下,尖叫声响遍了整个客厅。
“哭什么。”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道含笑的女声,“你不是喜欢在人背后搞小动作么,那我就成全你,让你也尝尝这个滋味。”
听到这声音,乔妤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喊:“云安安!你敢?!”
云安安又笑了一声,直让乔妤浑身发麻,嘴唇颤抖不止,“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云安安嘲道,“你伤景宝一分,我便替他还你十分,还剩下九针,你说我往哪儿刺比较好?”
“你这个疯子!你就不怕我告啊——”
云安安可不屑于跟她废话太多,指尖银针齐飞,整整九根,一根不落地擦着乔妤身体最容易出血的部位过去。
滴答,滴答。
水滴似的声音越来越密集。
乔妤看不见也动不了,听觉却越来越敏锐,能够清晰听见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滴落在地上。
一声一声,像是没有止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