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这一下特别的大声,柳画眉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对于云东海的这个表现,她可以说是既有预感,又有意外,而云珏却不为所动,她平静的说道;
“父亲说的是,是女儿不对,以后不会了!”
柳画眉吃惊的看着她,大脑一片混乱,她感到有不妙的事正在发生着,却又抓不着头绪,呆在当场,傻傻的看着云珏的表情,连云东海都忽视了;
但云东海却给云珏这回答弄的没有了脾气,许是觉的自已也太过严历了一些,他停止了发怒,在屋里走了一圈,想到了什么,又是一声吼,但这次却是对着外面;
“都给我滚远点!”
屋子外面的侍女,护法,连忙退的远远的,云东海这才布起防护,心头闪过一丝悔意,心说怎不早点注意到这个,不过等会儿再去警告一番,也就是了;
经过这些,他似乎也感到再这样说下去也是不好,便对着云珏和声道;
“你也知道爹爹和你娘疼你,宗内的人也都喜欢你,可你也不能太过妄为吧,你不会不知道,自从你带了这个什么楚凡进宗以后,议论你们的人有多少,再加上爹听了你的,将他送到了朱长老那里,连宗门上层都颇有异议,现在还在说着这些事情,你要知道,爹好歹是这长平宗的宗主,那是要给全宗人作表率的,就作这样的吗?”
见云珏不吱声,似是听进去的样子,身上气机毫无波动,他又道;
“对这个朋友,你也为他作的够多的了,可以了吧,我就不明白了,这宗里英俊帅气的不少,修为高深的更不贫乏,这些年来,那一个不是对你言听计从的,你竟一个都瞧不上眼,偏要去缠着这个小子,哎,你倒是跟我说说,他到底有什么好?”
云珏到是听出了他没有说明白的意思,抬头说道;
“爹爹,女儿明白了,您别说了好吗,我说过了,以后不会了!”
云东海感到自已好像一拳打在了空气中,顿时又有想要发火的冲动,但终是克制住了,他冷冷的看了云珏一眼,也看了看边上的柳画眉,冷声道;
“我不管你是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但我告诉你,此事到此为止,不许你们再去见他,很快,宗门便会对他这样的弟子再进行一次考查,真有能耐,自会给他一个好的去处,若不然,哼,你们再要胡来,可别怪我翻脸!”
说完这些,他感到再也无法在这屋里呆下去了,大步出门f46bbce4,叫来刘明,给他吩咐几句,便又往山下去了,这一去,真到次日天明,竟是再没回来,而刘明,自去一一交待云家的下人;
柳画眉担心的看着云珏,心疼的对她道;
“女儿,你……”
云珏却冷冷的说道;
“刚才爹爹不是说了吗,就这样吧,我要去修行了,您也去忙吧!”
说完,直接走了,回去自已屋内,继续修行,似是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
但柳画眉怎会相信她毫无触动,可她这一幅距人千里的态度,又怎么去问呢,她暗暗打定主意,定要找个机会,问一问楚凡,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云珏此时却再也静不下心来了,她坐在蒲团上,外表上虽是一派认真修练的样子,但内心里却在滴血一般,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楚凡,你个混蛋,我没有办法再帮你了,我也不会再来惹你烦了,你既然不喜欢我,那就这样吧,只是,我还是会等着你,等着你……给我你说过的,要还我的剑,还有,我的心,这是你答应过我的,我等着,我会一直这样等下去,直到……”
她感到自已想不下去,也说不下去了;
她痛苦的闭紧了眼睛,却没有泪水滑落,她脸色苍白,双手微微的颤抖着;
终于,掐起的手诀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居然引起了一些气机的波动,她惊觉了过来;
定定心神,再度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感受到眼睛里还有一些泪水,便抬起手擦了擦,然后,精神一震,抛去所有的杂念,又开始修练起来,她突然发现,修练可以完全的让她忘却这一切,这正是她想要的,她惨然一笑,不多时,入定了;
她暂时的轻松了,柳画眉却难受极了,她感到自已必须尽快的去了解到女儿和楚凡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自已又实在是不方便,便想叫陈凤峨去,谁知,陈凤峨见了她之后,竟说出了让她又是一惊的话语;
“刘护法刚才对我交待了,说是再要外出,必须要得到宗主的同意,否则……,说是,说是只怕夫人也保不了我,夫人,您看这……”
她只好让陈凤峨先退下了,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惊慌感觉,这感觉以前有过,这都多久了,十年?二十年?她记的不是很清楚,但却大概记得,那正是和云东海相识,成婚的那一段日子,直到,有了女儿之后,这类似的感觉才消失不见的;
这是一种无助的感觉;
柳画眉是玉女门当年的天才,不但相貌绝美,更得天资聪慧,年纪轻轻的便已成为了玉女门的核心弟子,尽得宗门真传;
却不料宗主突然有令,让她远嫁长平,她深受宗门恩典,自是无法抗拒,自从稀里糊涂的嫁了过来之后,一见这云东海非凡的人才,高深的修为,尊崇的地位,到也按下了不快的心思,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却不料那段时间的云东海,完全没有那种意气风发的年少得志之态,而是阴冷沉默,喜怒无常,便如现在这样一般,无时无刻不让她感到心惊和痛苦,直到生了女儿,任了宗主,这才改了性情,变了姿态,日子,也真如她当初盼望的一样,和谐美满;
“这又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她喃喃道,心里一阵阵的恐慌;
“当年,当年是许宗主离奇死亡,这次,这次又是什么呢……”
她不敢想下去了,云东海那爆怒的声音,阴冷的目光又浮现在她眼前,这像极了当年的他,她感到自已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间,每日里独守在空空的房间里,好容易等到他回来,但等到的却是,那更寒冷的温度,将她的心,也冻的更僵了一些;
她抬起头来,目光中闪过一丝怒色,现在的她,已不是当年那只知道修练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