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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邵思晨来到浙和北站搜索物资,这个火车站里面有上下两层,下面一层太干净了,既没有丧尸血渍也没有食品饮水,于是我们俩顺着楼梯上了二层。
二层开放着诸多商铺,各家铺里虽然都是像被打砸过似的十分混乱,但明眼一看就能发现仍然剩有不少方便面和饮水之类的物资,还有很多的礼盒特产,只是被干涸的血浆包裹住了。
邵思晨窜进一间店铺去挑拣还能食用的东西往背包里塞,我没着急跟她去装包,先左右溜达溜达看看,这一层比下面要脏的多,尤其是地板上的血量很大,但却不见什么断肢残躯,这总让我觉得有些不踏实。
“啊!”
邵思晨的一声轻喝从背后传来,我赶紧跑回去,发现女孩摔坐在店铺正中间,而她刚才手里的背包则是掉在店铺里间一扇房门前,此时那个门板半开着,里面黑漆麻乌的也看不见有什么。
“怎么回事?”我快步上前伸出单手,邵思晨抓住我的手借个劲就利落的窜了起来。
“大意了。”女孩抽出她的刀横在身前,严肃道:“门里有东西。”
话音刚落,那门板里突然就探出一张大脸:“吼啊~~!!”
我早已举起的斧子下意识的劈过去,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大脸头顶,一下子就把它劈倒在地,抽出斧刃之后我又换使刺锥给这家伙的脑袋再补一下。
确保它死透了,我放下斧子抓起它的双臂,把它藏在门里的下半身拽出来,看它胳膊和裤腿磨损的程度很像是个跑男,那种能利用四肢快速移动的丧尸,它们也很擅长藏在黑暗中从你松懈的角度发起攻击。
邵思晨迈过跑男去检查门内的里间,没再发现什么异样,退出来关好了门板,长出一口气说道:“就这一只,没有了。”
我则没有她那么乐观,抓起邵思晨的背包揣进她怀里,快速环顾四周的同时低声道:“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
见我紧张兮兮的样子邵思晨也警惕起来,我们俩逐步退出了店门,就在我们要下楼的时候,二层尽头的消防通道突然被猛地推开,接连跑出四五个跑男,它们立刻发现了我俩,登时就运用四肢狂奔过来!
“快走!”
我用力推了一把邵思晨,她两步跨到楼梯旁的自动扶梯前纵身一跃,顺着扶梯侧边的金属斜坡滑向了一层,我也跟着跳上去,刚向下滑的时候那些跑男已经冲到我刚刚站立的位置,并且很快转过弯继续扑向我们。
“吼~~~啊!!!”跑男们的吼叫在整个车站大厅里回荡起来。
转眼间到了一层邵思晨和我相继落地,随即全速向大门跑去,可是却发现从大门旁不远的厕所里面也冲出几只跑男,向我们疯跑而来的它们堵住了大门的去路!
“这边!”邵思晨带头跑向一层的验票口,到了跟前轻松跳过闸机冲进月台。
我紧随其后上了带顶棚的月台,进去一看左右都很干净,我便立刻选择往左沿着铁轨跑,邵思晨刚刚砍翻一只穿着车站制服的男性丧尸,紧跟着就被我拽过来飞奔,后面十余只跑男聚在一起直接冲破了闸机的阻拦,向我们狂追不舍。
突然从前方顶棚上掉落下来的两只跑男挡住我们的去路,张牙舞爪的迎上来好不威风,我握紧斧子大喝一声,“我左边!”
邵思晨闻声也马上回应道:“我右边!”
两个人分头加快了步伐,在眼前的跑男到达跟前的时候,我猛地刹住车向旁一闪,同时将斧子横劈过去,跑男的半张脸随着斧刃的侵略瞬间消散,它的冲击力也震的我虎口生疼,不过好在是顺利放倒了这家伙,再看邵思晨那边,她也奋力解决了另一只跑男,不过这么一耽搁,就让后面那些家伙追赶上来了。
我眼看着俩腿跑是跑不过,硬拼也没胜算,必须得找点别的出路时,就瞄见右前方报废在铁轨上的火车头,于是立刻拐着弯冲了过去,到了面前我使劲一跳,同时抡圆了斧子用力劈上去,斧刃瞬间卡在了车头上方,我的身子也因此撞在车皮上,好在肥膘下面还有点肌肉绷住了也能扛得下,但这一撞仍然震的我脑袋发懵。
回过劲来就赶紧顺着斧柄爬上去,邵思晨在下面先把刀扔上来,我接住刀把放在身后再回过头,这姑娘已经借着斧柄蹿上来了。
这时穷追的跑男也到了,第一只率先跳上来,咣当撞在车皮上怼了个五迷三道就摔下去了,第二个学乖了顺着车皮想爬上来,我用斧尖戳下去扎瞎了它一只眼睛,它还要抓我的斧子,我一抽手这家伙抓了个空又仰头掉下去了。
本以为有了两只挡路其他的也不好爬上来,我转身就追着邵思晨往后面的车厢跑去,结果没成想那两只反倒成了垫脚石,让另外两只跑男更快的爬上了火车顶向我们追来。
往前只跳到下一个车厢顶,它们就已经赶上来了,我停步拧着身子高举起斧头,在第一只扑上来的瞬间抡下一个大回环,唰的抡开了这一只之后我继续转身让斧刃再度从上到下旋转一周,第二只也到了跟前来不及刹车,就被我再挥的这一下正正好好砍中了下巴!
可这一下斧刃居然卡在了跑男丧尸的下巴里,一时抽不出来,而第一只被抡开的也没有死透,短暂的懵逼之后眼看着就又要爬起来了,我赶紧松开斧柄,先抬腿把第一只用力踹下车厢让它不能再立刻反击,力度大的还差点把我自己带下去。
没成想这只跑男掉下车厢摔在铁轨上的时候,身体竟然像是被通了高压电一般剧烈颤抖起来,没几秒它的身体就开始出现焦黑而且有了很大的糊味,从它腋下和股间不时闪出的火星证实了我的猜想,这下面的铁轨上确实有高压电!
哪来的电?怎么还能有电?又怎么会在这里?这些问题我得不到解释也没心思去琢磨,赶紧从身边这只跑男身上拆下斧刃,继续往后跑,可我现在就能看见这车厢的最后一节,那时候下面的铁轨不能走,两旁又没有其他火车让我们跳过去,这不就成了死路一条么!?
又有跑男爬上了火车头,当然也有跳下月台从两旁的铁轨追过来的,我仔细一看发现它们只要跑在两个铁轨之间的砂石上就不受电击影响,而跑在铁轨之间的刚落脚就被电成烤乳猪了。
我想要告诉邵思晨这件事,不过她已经向前跑出一段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管我,而且后面追上来的跑男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咣当!
再度干翻一只跑男之后,我终究还是被它后面的援军给撞翻出去,后背砸在车厢顶子上疼得我想吐,可差点掉下去的姿势还是让我拼了命的先稳住自己的身体。
另一只跑男飞扑上来,我横起斧子去架,它的嘴巴撞在斧柄上的冲击力砸弯了我的胳膊,差点就让它舔到我的脸,我牟足了力气撑起双臂,给彼此之间多一些空间,之后马上蜷腿抵在它的肚子上,用力踹上去,手脚并用的把跑男的身体推到一旁滚落下车厢,掉下去的它又砸倒一个路过的同伴,两位一个落在旁边铁轨上导电给了另一个,双双变成了黑糊焦。
再上来的跑男把和它拥挤的同伴毫不客气的撞下车厢,自己蹿过来突然抓住了我的腿,疯狂的张嘴就咬在我的鞋底子上,那种由切身感受到的恐惧所引发的窒息感顺着我的脚脖子大腿一路上升到天灵盖,我想要收回腿爬起来却被那怪物拽的根本用不上力气。
突然的,一道身影从我的头顶飞跃了过去,稳稳的落在我双腿之间,她舒展身体自上而下全力一刀就剁开了跑男的脑袋,它抓着我双腿的手臂也自然的耷拉下去,这位邵思晨小姐姐来的可真是时候。
邵思晨处理掉眼前这只又挺身向前迎战下一只跑男,在这车厢顶上可能我俩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一只一只的对付跑男,我这才得着功夫喘口气歇会儿,不过也不敢多耽搁,马上又爬了起来,正好看到冲的稍远的邵思晨身后,从车厢边沿竟然爬上来一只跑男,它就是刚刚被同伴撞下去的那位!
邵思晨专心对付前面的敌人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险情,我生怕一大声提醒她会迫使她分心到时候更麻烦,只好自己全速冲上去支援。
好在邵思晨眼前只剩下一只跑男,可就在她即将能结果那家伙的时候,邵思晨身后的跑男爬上来半个身子,突然就挥舞手臂打在了邵思晨的小腿上,这姑娘站立不稳一下子就倒了!
见是这状况,我一边跑一边随机抡圆了斧子全力投掷过去,斧头转着圈飞速靠近,惊险的略过邵思晨头顶,直接砍翻了她正前面的最后一只跑男丧尸,不过邵思晨也被身后这只拽下车厢去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猛地鱼跃而起,划过半空再落车厢时正好抓住邵思晨的双臂,尽管胸腹因为摔打产生了剧烈的疼痛,但好在没让她直接掉下铁轨,不过那只跑男仍然抓着她的腿脚,即便已经落在了下面的砂石上它还不撒手,用力的拉扯想要把挂在车皮外的邵思晨拽下去。
我手里没了家伙只能紧紧抱着邵思晨的双臂,她的脸就与我近在咫尺,满是汗水的面容上表露了各种坚强和愤慨,就是没有软弱的模样,我侧头看见身边不远就是邵思晨那把几乎要卷刃的刀,咬着牙用力拽了邵思晨一把,趁着卸力的功夫单**过刀把,随即探身出去对着下面用尽全力一掷!
刀尖刺破了跑男的脸,它松开桎梏邵思晨的双手重重倒了下去,砸在旁边的铁轨上直接被电报废了。
我连拉带拽的把邵思晨重新弄上车厢,顺势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立刻松手,我躺在下面静静倾听身上的女孩在自己耳边劫后余生的喘息。幸运的是没再有跑男向我们进攻,这才有了相互之间片刻的温存。
“为什么不早点救我!”她说的这句话才能听出一点小女生的委屈。
“哈,下次注意!”
……
记忆到这里仿佛出现了断点,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如何回到的老年公寓。只记得那之后蔷薇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也不和我多说什么,有了吃的喝的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
我和邵思晨早就习惯了她这幅样子,往常的话我俩也是没啥事就各干各的,不过这次浙和北站的经历让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当天午饭之后,我先是约邵思晨去公寓二层的健身房一起热身,随后又去了羽毛球馆玩了很久,这个姑娘虽然身手很好,但是球打的实在不怎么样,还耍赖皮的老是得让我给她捡去,一直玩到快吃晚饭的时间,我的体能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她还是精神奕奕。
晚饭之后邵思晨又叫我上天台去打高尔夫,不过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半个球,俩人只好又下去图书馆里找几本有兴趣的书,再上天台去吹风读文,来回来去的爬楼也全当锻炼了。
期间有一次蔷薇看到我跑来跑去的,就叫我歇会,不过我可不想像她那样一直待在房间里,时间长了真的受不了。
黄昏之后,在天黑到快要看不清书本上的字迹时,乌云终于洒下了积攒整天的雨水。
几本书堆叠在桌边,我和邵思晨坐在大雨伞下面的两张休息椅上,静静的凝望着外面的雨景。
“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要说只想混日子,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
“会,毕竟你以前取得过那么多成就。”
“成就再多,到头来还不终究是一场空,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意外,怪不得你。”
我嗤笑了一声,“所有的意外都是自己考虑的不周全,如果我过去能够对敌人更重视,能够对那些自称臣服的据点多些在乎,也许一切还不会这么糟糕。”
“你不是神,我们或许能改变命运,可谁又能完全掌控命运?别想太多了。”邵思晨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臂。
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人的命运啊,就和这手一样,有正就有反,有高就有低,咱高的时候好歹也混了两年好日子,现在只不过是到了低谷了而已,我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种断崖式的低谷。”
“你说话跟我妈似的。”邵思晨翘着嘴角抽回了她的手,又探身伸到伞外接了些雨水,说道:“小时候在家我妈就跟我说过,人的手有两面,女人命有两变。”
“哪两变?”
“嫁什么男人,养什么孩子。”
“这么说也没毛病,不过现在你们这些女孩比过去那个时代拥有更多的选择。”
邵思晨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我倒是也觉得家庭比事业更重要,女孩子嘛,没必要太拼。”
“啧啧啧,你一定很让你妈妈省心。”
“是啊,从上小学到中学,再到上大学,我没让她多操过什么心。”
“闺女是妈的贴心小棉袄。”
“可是我那时候也保护不了她……”
邵思晨从这儿就开始回忆起很多小时候和妈妈在一起的事情,一边笑着讲一边又难过,说她考上本科的时候妈妈有多么多么开心,又说住校的时候只留妈妈一个人在家有多不舒服……说着说着一直从那时候聊到现在,给我讲2012年她怎么一个人活下来,过了几年怎么去到玉天,又机缘巧合的成为了玉天情报组的预备队员,经过严苛的训练最后终于成为玉天情报组正式成员。
再后面的讲述我就更有代入感了,她说她都参加了什么任务,哪些是我亲自安排的,哪些是马俊指挥的,她在玉天新区学会了太多的个人技能,还锻炼了作为前辈老师提带情报组新成员的教学能力,算是圆了她年少时的教师梦……
但是,曾经的我们有多快乐,现在的我们就有多低迷。
难以言表的情绪逐渐笼罩了我们两个人的心灵,连日来的打击对于精神上的创伤是难以良好愈合的,为了给精神寻找一个出口,我们共同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
是夜,我和邵思晨牵着手回到了她的房间。
初次在床榻上相遇的两个人没有很快的搭配好节奏,导致我肚子上的旧伤泛起了疼痛,邵思晨不得不掌握起主动,她的一举一落都柔情似水,特别是在摘下眼镜之后,竟然摆弄出高超的功夫,十分贴合各自的需要,这不禁让前半程萎靡的我也开始振作起来卖上力气,总算在后半程扳回了比分,也没有辜负邵思晨这次褪去衣衫之前的期待。
从那以后,老年公寓里的三个人,就只占用两个房间了。
后来邵思晨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一个人就可以满足你的任何需要了。”
我只反问了一句,“你是怕我和蔷薇滚床单么?”
她笑笑没有回答,只是绷紧腹肌加大了对我刺激的力度。
每当此时,蔷薇往往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默然安睡,她的肚子已经彻底凸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