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权辞这么说,时婳的心情稍微好些了。
她其实无意去干扰女儿的选择,但是作为母亲,哪里有不疼女儿的道理。
她和霍权辞在病房里只待了半个小时,就被霍琴琴轰走了,霍琴琴说是不想在过敏之余,还被强行喂狗粮吃。
时婳觉得无辜,临走前霍权辞对着床上的某人轻轻呵斥,“下次对你嫂子客气点儿。”
霍琴琴气得直接打了电话给唐蓉诉苦,那边一直是温和的声音,嘱咐她情绪不要太激动。
霍琴琴在这里待了一天,病房的门悄悄被人打开了,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露出了一双眼睛,甚至警惕的将窗帘也给拉上了。
这猥琐的身影,不用说,一定是于惊弦。
果然,于惊弦摘下帽子,心疼的看着她红肿的脸蛋,“查了过敏原了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握着霍琴琴的手,眼眶都红了。
霍琴琴心头一软,觉得好笑,“又不是快死了,你这么紧张干嘛?”
于惊弦的脸上还化着妆,显然是急急忙忙从剧组回来的。
“琴琴,这两天我就在这里照顾你,我会向剧组请假,你就好好的躺床上,想吃什么告诉我就行。”
和于惊弦在一起后,霍琴琴发现年纪小的男孩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们是真的可爱。
刚刚她还嫌弃自家哥哥秀恩爱,这会儿自己的嘴角甜甜的弯了弯,明明十分乐意他的决定,嘴上却还是强硬道,“随便你吧,只要不被导演骂就好。”
*
医院发生的一切,霍九思并不知情。
她只知道赵然苏醒过来了,只要苏醒,应该就没事了。
这几天傅淅川憔悴了许多,每日早出晚归,值得一提的是,他换了手机号,并且将赵然也辞退了。
她本以为赵然苏醒后,知道自己被辞退的消息,应该和傅淅川大闹一场,但是并没有。
一连几天,赵然和柳恋那边都没有动静。
霍九思也没有刻意去关注他们,她在时刻准备着两人上门来找麻烦。
但是再听到赵然和柳恋的消息,居然是他们要离开了。
赵然写了一封信,让人交到了她的手上。
霍九思看了一眼,也就将信放在了抽屉里。
这是赵然的道歉信,写的倒是很真诚,但她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这个时候还能笑意盈盈的说是原谅对方。
她不会原谅,但也不再记恨。
傍晚,傅淅川回来时,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买了很多蔬菜。
他进厨房,熟练的系好围裙。
炒菜时,一双手从背后伸来,将他的腰缓缓揽住,“我们要不要换个房子,再找几个厨师,你下班回来还要做饭,太累了。”
傅淅川的公司还处于上升阶段,他的任务很多。
他要回来做饭,所以每天强行在上午的时候结束所有工作。
他不觉得累,这很充实。
“去沙发上坐好,看你自己喜欢的电视,今晚咱们吃大餐,害怕你饿着,我给你烤了几个蛋挞,你先吃着,但别吃多了,免得待会儿吃不下饭。”
他戴着手套,将蛋挞装盘。
霍九思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眉心蹙了蹙,其实她一直很奇怪,淅川虽然在小时候受了不少的苦,但到了浅水湾,也算是衣食无忧,他怎么会做这么多菜?
晚间,傅淅川给她盛饭,“以前在浅水湾,我很喜欢观察你喜欢吃什么,然后我就会悄悄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总觉得你会吃上我做的饭菜。”
属于两个人的这片空间里,气氛很美好。
霍九思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下去,可是在赵然和柳恋消失后的一个月,她看着天空发呆。
没了朋友,傅淅川的灵魂就像是在处于黑暗里,沉闷,孤寡。
尽管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永远是那个傅淅川,但霍九思知道,这个人变了。
她再去公司,所有人看着傅淅川的目光只有敬畏。
他的手段越来越厉害,接连弄得好几家公司破产,对外,他雷厉风行,手段让人胆寒。
霍九思没想到,她给他上的这一课,让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不再需要朋友,把他的一切热情,全都倾注到她的身上。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傅淅川的公司上市了,股票价格一路猛涨,大家都说他是这一年里窜得最快的新贵。
他长得好看,暗恋他的人数不胜数,不少女明星都想悄悄靠近。
但是傅淅川的眼里永远只有一个霍九思,对于他的热情,霍九思无力承担。
这一晚的缠绵之后,她不剩下什么力气,男人却还想继续。
霍九思背过身,有气无力的趴着,“淅川,明天跟我签一份合同。”
傅淅川一愣,靠近她,“九思,什么合同?”
等那份合同摆在眼前的时候,傅淅川的脸色直接就黑了。
每周二,周四,周六是两人亲昵的时间,其他时候想都别想。
霍九思有工作,她在研究室里待得很好,不能总是拖着一副疲惫的身体去上班。
傅淅川不签,抿唇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委屈。
签了这个,那就是丧权辱国。
霍九思见状,开始进屋收拾东西,“你要是不签,咱们就分开住。”
傅淅川瞬间就妥协了,拉住了她的手,“九思,我签还不行么?你把东西放下。”
他犹犹豫豫的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仿佛吃了天大的亏。
现在是周天,也就是说,下一次的亲昵是是在周二。
傅淅川觉得要疯了,这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捱到了周二,霍九思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是要晚点儿回来。
他当然不乐意,这可是他的时间啊,她晚点儿回来,那不就是亲昵的时间也要变短?
他开车去了研究室外面,就坐在里面等着。
晚上十点,霍九思疲惫的从研究室里出来,刚路过汽车,就被他捞了上去。
“淅川?”
反应过来后,她只觉得好笑。
“笑什么笑?”
傅淅川抱着她,委屈极了,这下好了,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等到十二点一到,那可就是周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