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考是要去镇子里考的。
阿妈阿爸是不可能送我的,夫子也老了走不动了,画了张手绘地图,由村长补贴两百块钱自己去考场。
我不想一个人去,虽说我挺有底气的,也不怕去陌生的地方,但在城里人面前还是会有些害怕。
所以我想让大黄陪我,不仅是因为他更见过世面,也因为他从小陪我到大,我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慰藉。
“你陪我去嘛!”
我整理好行囊——一把己经断了伞骨的伞,一支铅笔,一块橡皮,一把草纸以及一个破旧的军用水壶;此刻正站在他面前撒娇。
“我也想陪你……可是……我出不去。”
大黄看着我,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抱歉、感伤的情愫。
我不想他的眼中为这些迷雾笼罩,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带他出去。
“走嘛,先跟我走嘛,到时候再说。”
大黄还是迟疑不决。
一方面他根本无法拒绝我的企求,并且心里也还怀有一丝希望,想要出去看看,想要陪我度过这个人生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做不到,不想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不想看到我悲伤的眼神。
“快点!
再不快点我就错过考试了!”
我佯装生气,并故意把考试搬出来压他。
“好吧。”
大黄无暇顾及其他,只得先无奈地陪我走一程。
到了村子通向外面的路口,大黄停下来了,他欲言又止,看上去将要有一场长篇大论:“阿晨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你走吧,我会看着你离开的,你路上要小心……我不听,我不听。”
我捂住耳朵,倔强地看着他,委屈地嘟起了嘴,“你走一下给我看看……快点儿……”我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这是我自小学以来第一次有一种哭的冲动。
大黄慌了,只得一边手忙脚乱“好,好,好,你别哭”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