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最好了!”
夏文翰高兴的振臂高呼起来,终是不用再被逼着去学那些酸腐的文章了。
依他看来,好些个大圣人分明私底下也是德行有亏,怎好意思让旁的人遵循他们的道理?
夏千帆却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你也不用高兴的这样早,虽说不必再死命钻研,可总还是要继续识文断字诵读文章的。”
“啊——”夏文翰哭丧着一张脸,原本那点子喜悦都被冲淡的一干二净。
夏千帆睨了他一眼,“如若不然你以为?这世道不论做什么总该是要识文断字的。”
“再说经商,总要和天南地北的人打交道。你若是阅历不足,只怕是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钱。”
夏文翰闻言撇了撇嘴,但到底没有出言反驳。
夏千帆叮咛了几句,便和琴娘离开,说是去瞧瞧今日午膳吃什么好。
实则不过是看出夏文翰现在是摩拳擦掌的,于是就将书房让给了兄妹两人。
夏清宁笑的见牙不见眼,“我正愁没有帮手,我一个女子,做许多事情都不方便。正想着去哪里寻一个靠谱的帮手,二哥你就来了。”
“真是瞌睡来了恰逢人送枕头。”
夏文翰对自家妹妹的彩虹屁向来很是受用,加之自己本就喜欢经商,两人也是一拍即合。
“妹妹你可想好了新店的位置在哪里?”
“初步寻了几个地方,不过却还有待考量。我还正愁没人商量帮着一起拿主意,还好有二哥。”
夏文翰也是个实干派,立刻便将父亲书房里头存着的大宋舆图取了出来。
他一便用烟台压住舆图的几个角,将其展平,另一边招呼夏清宁来指地方。
夏清宁拿起桌上的狼毫,利索的圈出了五个地方。
夏文翰若有所思的挨个年出了这些地方的名字。
“岚铃县、云梦县、汝阳县、三水县、安定县。”
夏清宁颔首,“这些地方各有各的优势也各有不足,优劣到时候很明显。只看我们如何抉择了。”
夏文翰思虑片刻,“岚玲和云梦商业繁茂,来往的商人也多。只是这里酒楼酒业不在少数。”
【这里的酒楼都已经饱和了,自家酒楼有竞争力不假,可怕的就是江南那一代的商行商会。】
【都说抢龙压不过地头蛇,去了那里若是不讨好那些商会,只怕再好的酒楼也得关门大吉。】
夏文翰惊觉自家妹妹想的这样周到,也通晓这样多的事情,竟是连江南一带的商会都清楚。
不过,他同夏清宁这一点倒是不谋而合。
“小妹你酿的酒香醇,可是咱们酒楼的一块活招牌。”
“别的不说,光是拿美酒都不知道替酒楼留住了多少老顾客。”
“咱们酒楼竞争力是有的,只是怕到了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处处受人牵制。”
夏清宁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个意思。”
夏文翰看向舆图,“至于这汝阳县,原本也是极好的位置,靠近边境两国商人络绎不绝。”
“可这些年,大安怕是起了些不一样的心思,三番两头的在边境线寻衅滋事,也不知这仗打不打的起来,总之还是小心为上吧。”
夏清宁一时间有些恍惚,听夏文翰这么说倒是想起来一桩大事。
【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大安那边的确就会有动作,想来还是避开的好。】
夏文翰惊讶于自家妹妹连这个都晓得,过往的数次经历却让他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自家妹妹也是小福星,从大雨淹没村子开始就一次次带着家里人化险为益。
夏清宁道:“那么如今就只剩下了三水县和安定县。”
两人思忖一阵子,不约而同的开口。
“不如选三水县。”
“三水县吧。”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夏清宁知道这个盟友自己是找对了。
夏文翰指着安定县,目光凿凿,“这安定县虽说交通便利,可却没什么人住在此处。”
夏清宁指着不远处三水县的位置,“反观此处虽说交通不甚便利,却是绿水青山风景秀丽。许多豪富人家和百年世家都在此处。”
“顾客在精不在多,虽说数量上少了些,可这些人家没有一个是缺钱的,个个出手阔绰。”
夏文翰心满意足道:“想来,这个地方就是最好的位置。”
“不若我们即刻就出发?去三水县考察?”
夏文翰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
夏清宁却摇头说不急。
“这酒楼开的时候找了沈阔做合伙人,他又拍了李云和李雨二人过来。这样大的事情还是应该同二人商量商量再拿主意。”
夏文翰道:“这是自然,也怪二哥一时心急竟把这样大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未免夜长梦多,两人风风火火的出了家门去寻李云二人。
琴娘在后头唤他们甚至都没听见。
“兄妹两个不用晚膳了?有什么事情能够大过用膳去?”
夏千帆走过去搂住了琴娘的肩膀,“孩子们也有自己的思虑。替他们留饭就是了。”
琴娘姨言也只好作罢。
……
另一边,夏文翰带着夏清宁快马加鞭的找到了李云二人。
恰逢用膳,李云邀请两人共饮。
夏清宁想着原本这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楚的,便也顺势坐了下来。
她先是介绍了自己二哥,表明之后他们二人要一起行动,再就是说明了自己今日的来意,询问他们开分店的意见。
“这三水县看起来并不算热闹繁华,可有琅琊王氏在此处盘踞,又有许多豪富,想来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若是二位任有顾虑,我夏清宁可以立下军令状。”
李云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笑说:“哪里有不信任清宁姑娘的道理?”
“李某不才,也曾去过三水县,在当地也曾结交几个好友,至今都还有书信往来。这里是什么情况,虽不敢说是了如指掌,但至少心中还是有数的。”
“清宁姑娘这招虽险,但胜算却大。我个人是十分支持的。”
“只是……”
李云话锋一转,似乎有些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