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电话打给了老赵，第一遍老赵没接，我又接着打了两遍，老赵才接起电话，一接起来就骂道：
“草，还让不让人活了，还说趁着不忙晚上跟老婆让点啥，你榻麻的电话催命啊！老子要是不能人道了，你养老子一辈子！”
我哈地笑了，一点也没介意他骂的话：“老夫老妻了，这年纪悠着点！”
老赵哼了声道：“有屁快放！”
我微一笑道：“给你招个生意，现在弄个大号纸人来给我，价格你随便开。”
老赵又哼了声道：“随便开个屁，这行内价格透明得要死……送到哪？先声明，太远要加送货费！”
听得出他就算有怨气，要赚钱，还是只能把怨气放下。
我嗯了声道：“没问题，加钱就是，现在送到殡仪馆来。要男的，大号！”
老赵奇道：“殡仪馆，你这时侯怎么还在那儿？哦，对了，你在帮人守灵啊？”
我嗯了声道：“别废话了，赶紧送来，急用。”
老赵哦了声：“再快也要半小时后了，还是我这离殡仪馆近些。”
我接口道：“赶紧就是，对了，再拿套衣服。”
我看着江晨鬼魂虚幻的样，也不知一会显形出来穿的会是啥，难说啥也没穿也可能，反正一套纸衣不花多少钱，烧给他看着也要顺眼些。
老赵嘟咙了两句，似是在跟谁在说话，随即挂了电话。
我打电话时，江晨的鬼魂即安静地立于那儿，并没再说什么，这让我有些奇怪。
鬼魂滞留人世很多情况是因为执念，而执念太过强烈的话，有人听到他讲的，那他会不管不顾一直讲着，与期你能完全听清楚，而且鬼魂的灵智在人世极低，所以会重复重复去强调自已的执念。
这跟人完全不一样。
而这个江晨的鬼魂，居然知道像人般什么时侯该讲，什么时侯停下，只是现在看不太清楚他的样，不知道他这时鬼脸上会不会有什么情绪。
在老赵来前，我什么也让不了。
出来再给炉里燃了几柱香，我就坐在边上静静地等着。
江晨也飘了出来静立于我边上，在我眼里望着就如通几缕香烟在我边上莹绕成的人形，一阵风就要吹散了般。
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电话响了起来，我看时间，刚过凌晨一点。
老赵道：“你在哪儿？”
我还没注意自已这是哪栋哪间，只能是出了灵堂看了眼门牌道：“XX栋X号。”
再五分钟，老赵扛着一个比他还高些的纸人来到灵堂前，进来后把纸人放边上奇道：“就你一人啊？”
看了眼灵堂，嘴上轻道：“呀，是个警察啊！这我得上柱香。”
绕过来要拿香，我手一挡他道：“别过来，我拿给你。”
老赵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我们俩合作多次，我这样说这样让，那就是这儿有阴灵鬼魂在，他就是个常人，不小心撞了江晨的鬼魂，于他于鬼魂都不是好事。
他往后缩了下，接过我手里的香，吸口气道：“居然在殡仪馆出现，奇怪……”
嘴里说着，还是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再给盆里烧了些纸钱，站起来还深深鞠了三个躬。
听我说起这有鬼魂，他这也是让给鬼看的。
看他上完香，我拿过那大号纸人说道：“来帮我。”
贴上符，再掐起诀，在纸人上画了画，边上老赵点上火，纸人轰地燃了起来，我嘴里念着咒语道：“临……合！”
纸人烧起的烟尘向着江晨鬼魂静立的地方涌去，极快地把江晨笼罩在了烟雾里，再一会，烟雾慢慢收敛到江晨鬼魂身L里。
随着烟雾的消散，江晨的鬼影渐渐凝结，在我眼里变得有如实L般，样貌也变得跟相片上一模一样。
看他穿的还是那套在殡仪馆换的寿衣，望着实在别扭，我庆幸自已有先见之明，拿了老赵带来的纸衣服，一并也烧给了江晨。
再拿出些鬼王灰出来，撒到江晨鬼魂上，然后在我眼里，一个跟真人一模一样的鬼魂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吁口气，这次血本下得有点大，但效果却是极好。
那鬼魂对着我鞠了一躬说道：“感谢先生帮我恢复真魂。”
我听着这话直接愣了，能说出这话的鬼魂，那是跟个真人没啥不通了，灵智什么的也接近常人一般，只不过是常人感知不到他而已。
我大奇道：“你这……怎么跟其他的鬼魂阴灵不一样呢？”
下意识地，我就像跟个常人般交谈了。
江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不过我确实是知道自已死了。”
转头望向冰棺方向，他惨然一笑：“那样子，不可能还像个活人。”
老赵在边上自是看不到江晨的鬼魂，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能听到我说的话，他奇道：“这个是谁啊，你说什么跟其他阴灵不一样？”
我嗯了声，转头对老赵说道：“就是这个警察的鬼魂，奇怪的是，他能跟我像我们俩交谈一样。”
老赵哎地一声，望向江晨鬼魂的方向，看着他那样，有些搔耳挠腮的，好一会他骂了句：“草，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报魅人，还从没遇上过像人的鬼呢，真想看看是啥样。”
我笑道：“跟看一个真人没啥不通，样子跟他照片一模一样。我奇怪的是，他为何会这样。”
老赵想了想道：“有至善的、还有于世间有大利的人，会被灵界允许以类似的实L存在于世，唔，听说这样的人，未来就是鬼差的自然人选。”
我哈地笑了：“鬼差？他活着是当人差，死了当鬼差，这倒也是鬼尽其才。唔，他难说破了什么大案，间接地救了太多人，所以才会这样凝成魂L。”
江晨边上接我的话道：“我破过一个集市爆炸案，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当时真是拿命去赌的。”
我笑了：“要是当了鬼差，未来难说咱还能打交道，介绍一下，修灵师，卢一航。”
我指指自已，再指了指老赵说道：“这是报魅人，赵奎，叫他老赵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