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都不急,你急什么?”江诉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睛半眯着,“你怕我杀你啊?”
几个保镖蠢蠢欲动,处在随时出手的边缘。
江诉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毫不畏惧他们的气势。
姜初羽的呼吸开始急促。
她不明白,为什么江诉和姜西钧一样恶心。
明明沈时瑾的母亲拿出娘家资金来补贴公司,明明她母亲也用嫁妆来拯救了繁星的危机,可以说没有她们就没有沈氏和繁星。
可这两人,却理所应当觉得他们应该掌管公司,取而代之,凭什么!
姜初羽忍怒起身,漠然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管是我还是沈时瑾,你都没有机会再下手,你要是乖乖离开榕城就算了,不离开……”
“不离开又怎样?”
江诉站起,一步步朝她走过去,“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姜初羽浑身一僵,“你别过来。”
几个保镖忙挡在她面前,气势汹汹瞪着江诉:“滚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江诉只当听不见,右手握住一把小刀,举起左胳膊。
他笑得放肆:“你对沈时瑾还真是用情至深,都被他甩了还追到这里来,生怕我伤害他,啧啧。”
姜初羽按住桌角,柳眉轻竖,喝道:“你现在没机伤他,也别想动我一根手指头!江诉,我不怕你!”
江诉阴测测笑了,笑得放肆又大声。
他将刀尖转了个方向,对准脉搏:“谁说我要动你了?我是要用这把刀告诉你,我生在榕城沈家,死也得死在这里!我做鬼生生世世都要缠着沈时瑾永不罢休!”
“你不是惦记着我捅沈时瑾的那一刀吗?”
江诉说着,把手腕往姜初羽面前送,笑容越来越诡异。
“我还给你好了。”
一群保镖堵着,让他碰不到姜初羽。
几人担忧地看看姜初羽,怕她受到惊吓,再出什么好歹。
姜初羽静静望着江诉,红唇轻启:“江诉,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姜初羽了,你这招吓不到我。”
江诉顿住。
一只素白的手自保镖们身后伸过来,抓住他握着刀的手。
“你不是想去死吗?”
姜初羽勾唇笑得温柔,如冷月幽幽,带着些丝丝入扣的寒意。
“我成全你,这一刀你本来就该还给沈时瑾。”
话落,她用力按下江诉的手背。
江诉甚至来不及有什么反应,锋利刀身已经割破他的脉搏。
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涌出来。
姜初羽在手上沾染到血的那一刻松开江诉,退后两步,用手帕仔细擦拭。
“我会派人看着你,不离开榕城,就做好一举一动被监视的准备,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伤害沈时瑾。”
姜初羽扔了手帕扭头就走。
下一刻,她停下脚步。
酒吧门口,沈时瑾静静看着她,已不知驻足多久。
酒吧昏暗的光线下,姜初羽率先收回视线。
她故作镇定,抬脚就走。
在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沈时瑾侧了侧身,跟上。
他追到外面,“我……”
姜初羽抢先打断:“我这么做,是因为三年前你救了我,感情与恩情我分得很开,你别多想。”
沈时瑾垂眸,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顿良久,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角。
姜初羽怔了下:“你干嘛?”
“我怕。”沈时瑾委屈蹙眉,紧紧抓着她的手往上,试探着去勾姜初羽的小拇指。
姜初羽躲开,抬起下巴时表情紧绷一瞬,“你怕什么?”
沈时瑾的手僵在半空,低声道:“我当时都快死了,躺在病床上只听得到你们的哭声,想睁眼睁不开,浑身冷得很。”
姜初羽忍不住抬眸看他。
逼近一米九的男人,此刻满脸委屈后怕,像在外面被欺负了和主人告状的大型犬。
“当时我想,我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我能醒来,我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