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羽情绪有些激动以至于眼眶发烫,视物模糊。
她有那么一瞬间,内心某处角落开始崩塌。
这三年的分离,不过是一场误会。
曾经痛苦孤独的时候,她本以为是自己在撑着,却不曾想在她看不见的万里之外,有人同样在撑,不仅撑自己,也在撑着她。
半晌,姜初羽才艰涩开口:“有个疑点,我怎么想都不明白,大概姜西钧也不会和我说,如果这些都是你一番苦心,你为什么在订婚以后对我冷淡,和其他人有绯闻?”
曾经不止一次,她亲眼目睹沈时瑾同其他女人吃饭。
拍到和没有拍到的,沈时瑾都用一句朋友带过。
短暂的沉默后,沈时瑾开了口:“姜慕比姜西钧聪明,他牢牢记着我为你挡刀差点死了的事,不信我不帮着你夺回繁星,我只能装作花心,让他们相信我只是娶一个家里人比较满意的女人。”
“在你逃婚之前,我本来想把这些告诉你,后来你就在婚礼上消失了。”
“把我推开的人是你,我也恨你怨你,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不去想你。”
“我想让你回来,又想气你,找了那么多女人和她们摆拍做戏,抱歉让你难受了,但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互相伤害也算公平,对吗?”
姜初羽怔住。
因为所有误会和真相都在此刻揭开,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昔日变了心的人,在从一而终的爱着她。
这简直不真实到像个童话故事。
姜初羽声音颤抖:“你,你为什么不去国外找我?如果你把这些告诉我,也许就不会三年后才解开误会。”
沈时瑾垂眸笑笑,稍显落寞:“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又结婚在即骑虎难下才逃婚,我不敢打扰你的生活,又怕你真和别人在一起。”
“所以,那封神秘邮件是你发给我的。”姜初羽恍然想到一件事。
她在国外时,对姜家的恨意与日俱增,却因为从小没有接触过繁星的一切业务,并没有资格回去抢夺总裁之位。
后来,温浅说姜慕准备扶持他的儿子上位,股东们也同意了。
姜初羽急得整夜睡不着,忽然收到一封邮件。
邮件里的人提醒她,可以先从了解工厂运营逻辑方面恶补,鼓励她拿着爷爷的遗嘱回去。
当时姜初羽以为,那是公司里某个看不惯姜慕父子俩的股东。
“对不起。”
沈时瑾忽然道歉。
姜初羽呼吸微滞:“对不起什么?”
“没有把一切都告诉你,是不知道你会不会信我,不知道你是否有那个决心回来夺公司,你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你从机场回来有多开心。”沈时瑾诚恳道歉。
他是真的觉得抱歉。
抱歉看着姜初羽独自三年被迫坚强,找不到任何办法光明正大的帮她。
而姜初羽想到她刚回国的那天。
那是个艳阳天。
她提着行李下了飞机,看见沈时瑾接机白芷然。
她被挤出人群外时,沈时瑾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
他什么都知道。
姜初羽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所有事情聚集在一起,压得她脑子转不过弯。
沈时瑾抬起她的下巴:“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有要对我说的吗?”
姜初羽红唇微抿,一字一句道:“对不起。”
沈时瑾垂眸看着她,凑近吻住她。
离得太近,只有呼吸和唇齿在纠缠。
姜初羽仰头承受时,似乎看到沈时瑾眼尾亮晶晶了一瞬。
她下意识抬手去碰,摸到一指尖的湿润。
沈时瑾呼吸更重,几乎要将姜初羽吞吃入腹,扣住她不安分的手,短暂分离两秒:“我没哭。”
姜初羽吻了吻他的唇角:“好,是风太大吹的。”
沈时瑾无声笑了,扣住她的手腕。
第二天醒来时,姜初羽身上搭着毯子,还有男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