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羽咬紧唇,心里闷得喘不过气。
在燕京期待的目光下,她踩了油门扬长而去。
燕京错愕,气愤大喊:“姜小姐!你真无情!”
“他念了你三年。”
“就这么不可原谅吗?”
燕京的话回荡在耳边。
姜初羽心绪难平,踩了刹车。
半个小时后,她抵达医院。
入夜的医院走廊格外安静,护士端着托盘进了病房。
沈时瑾烧得昏沉,听到声音不耐蹙眉。
“出去,我不想吃药。”
护士将水和药片放下,小心翼翼道:“沈少,不吃药夜里还是不会退烧的。”
“我说了不吃就是不吃,出去。”
沈时瑾强忍着怒意,语气沉冷。
在病中,他没有力气再维持平时风轻云淡的样子,面容不耐,带着浓浓的厌世感。
护士还要开口,就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
姜初羽拿起桌上的水杯。
沈时瑾不耐道:“还不走?”
“好啊。”姜初羽开口:“那我走。”
沈时瑾愣了下,睁开双眸。
姜初羽就在眼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没有厌恶,没有鄙视。
沈时瑾有些茫然:“你真是姜初羽,还是我烧糊涂了?”
眼前的女人是他三年来日思夜想,恨不得上尽所有手段得到的。
很美,就是太难接近。
沈时瑾知道姜初羽比以前谨慎理智,不是三年前那个说爱就爱,说走就走的姜家千金。
她现在背负着繁星,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白富美,成长为独自对抗姜家,被逼着成长起来的女总裁。
沈时瑾觉得,冷淡是她的伪装。
可病痛中的这几天,他又不觉得了。
如果只是伪装,姜初羽怎么会生气到明知道他有伤,就是不肯来看一眼呢?
现在姜初羽站在眼前,他不敢信。
姜初羽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水杯递给沈时瑾。
“喝口水。”
沈时瑾乖乖接了,和刚才呵斥护士的样子判若两人。
姜初羽不自觉地心软,再把药一片一片递给沈时瑾。
消炎的,退烧的,补充营养的。
沈时瑾足足吃了三分钟。
药喂完,姜初羽起身就去收拾桌边的物品。
沈时瑾抹去嘴角的水迹,眼巴巴望着她忙碌的背影。
“你在干嘛?”
姜初羽解释:“燕京帮你办理手续了,你的情况需要转院,再烧下去,人就烧傻了。”
沈时瑾眼前一亮,怔怔道:“你,愿意管我了?”
“你不生我气了吗?”
“羽羽?”
“你知道江诉在我家对吧?”
姜初羽一直没理他,直到听见江诉这两个字。
她回过身,静静看着沈时瑾。
沈时瑾心里都发慌了,才听到姜初羽冷幽幽道:“你可真够可以的,像你这种人,就该打包扔到宫斗剧里去,无论做个皇后的男宠还是太监,都能活到最后一集。”
沈时瑾被阴阳了一番,也不恼,反而拉住姜初羽的手,低着头用脸蹭她掌心。
“我就当你这话是夸我了。”
姜初羽唇角微勾,顺着一巴掌将他推开:“不要脸。”
沈时瑾不依不饶抱住她的腰,目光灼灼:“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别人都觉得我好,其实我一点都不好,为了得到你,我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上了。”
姜初羽身子一僵,哼笑:“你至少没用繁星威胁我。”
“我想过这么做。”沈时瑾抬眸,有些卑微道:“可繁星是你的命根子,我可以捅自己一刀,决不能再往你最在意的地方捅一刀。”
姜初羽心软得不行。
她说:“我知道的。”
她都知道。
沈时瑾做的再过分,也不会动繁星。
表面上再心机,用的也不过是苦肉计,只想勾起她一点同情和担忧。
姜初羽来的路上不断在想燕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