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说不出来。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沈时瑾为什么笑。
是因为她说，她更喜欢以前的沈时瑾，所以就要见以前很熟悉的周宴，要模仿爱笑的样子。
姜初羽走过去，目光从沈时瑾的眼睛游移到鼻子和嘴巴。
“为什么模仿以前的你？”
姜初羽伸手，指尖蜻蜓点水地抚过沈时瑾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来：“你在讨好我啊？”
这样的动作让沈时瑾无处可躲，只能直视着姜初羽的眼睛。
于是他只能像个虔诚的信徒，面对束之高阁的信仰，诚实道：“我想让你像以前一样喜欢我，一样喜欢这个不爱笑，脾气古怪的我。”
姜初羽呼吸微滞，咬唇。
沈时瑾看着她不太明媚的脸色，忍不住握拳，神色黯然地低下头，
“抱歉。”
姜初羽眨了下眼：“什么？”
沈时瑾自嘲地扯扯唇角：“我有点太没出息了，跟你见面没几天就心动，不受控制做些傻事讨好你，现在的我就是个小丑，傻子。”
姜初羽握紧拳，“你不是小丑，你说过的，沈时瑾喜欢姜初羽是本能。”
“可我和以前不一样，不是你喜欢的样子。”沈时瑾低下头，整个人难受得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翻来覆去地拧不出水来。
某种不甘心的渴求从心里冒出头，压都压不住。
姜初羽心跳都乱了两拍。
她静静看着沈时瑾怅然若失的样子，直到沈时瑾的脸色越来越差，看着像是挫败到不想活了，她才开口：“我喜欢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只是还没……”
“你经常说谎。”沈时瑾打断她的话，抬眸问：“你说怎样都喜欢，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他微微抬起下巴，面容仰起来，直直盯着姜初羽。
姜初羽一时无措。
怎么证明？她不会。
她忍不住道：“你要我怎么证明？你说，我做。”
沈时瑾忽然伸手，拉着姜初羽坐在床边，与他面对面。
见到面以来，姜初羽还没有主动过。
他薄唇轻抿，抓着姜初羽手腕的那只手，正在轻轻握住姜初羽的指尖，暧昧摩挲。
“你不明白吗？”
姜初羽低下头看了眼他的手：“明白什么？”
沈时瑾眸光炙热。
他有些着急。
他想让姜初羽吻他，主动亲近他，不再想着什么以前和现在，只全心全意喜欢现在这一秒的沈时瑾。
是很贪心，可他控制不住。
沈时瑾的掌心往上，贴着姜初羽的后颈，用力压了一下。
“你现在要做什么，知道吧？”
姜初羽顺势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而又理直气壮的追问：“到底要做什么？”
沈时瑾酝酿的情绪消失大半，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
“你真不知道还是不想？”
姜初羽摇摇头，对着这张近在咫尺颠倒众生的脸，有些晕。
“真不知道，你能不能提示一下？”
沈时瑾微不可察地叹一口气，认命地扣住姜初羽的后颈，唇撞上她的，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姜初羽心尖颤了颤，抱住沈时瑾，很慢很认真地吻他。
亲吻是温柔缓慢又柔软的。
姜初羽闭着眼，还是觉得病房里的白炽灯很亮，很晃眼。
她极轻地吞了下口水，捧着沈时瑾的脸，纠缠时找到空隙撤开，轻声道：“你不必找过去的影子，即使你完全不记得也没关系，你还喜欢姜初羽就没关系。”
沈时瑾扣着她的腰，闻着她灵魂深处喜欢的柑橘晚香玉味道。
怎么会没关系。
他想找回那段缺失的记忆，缺失的自己，想把别人口中有些凄美的故事拼凑完整，看一看姜初羽以前爱他的样子。
沈时瑾这一刻非常急，很凶地回吻着姜初羽。
他觉得姜初羽呼吸不过来，才偏了下头去亲她的眼尾，改为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