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瑾是因为我才受伤,于情于理都应该我来照顾。”
姜初羽语气笃定,提醒秦鸥不要再问。
秦鸥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苦笑道:“也是,我只不过是你一个随时能送到温家,无关紧要的保镖。”我的真心,你一点也看不到。
姜初羽不知怎么说,转而想让沈时瑾等着白芷然过来,再一起回她那儿。
只是她还没说,沈时瑾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手机明明在左边裤袋里,沈时瑾却不动,望着姜初羽挑了挑眉,“帮我接。”
姜初羽看看他,伸手进他的裤子口袋。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触碰到沈时瑾的大腿体温,抓着手机缩回来。
是沈老夫人打来的电话,里面说话的人却是管家。
“少爷,不好了!老夫人又犯病了!”
姜初羽脸色一变。
沈时瑾蹙眉道:“那你还磨蹭什么,请钱医生过去,我现在就回家!”
“少爷你忘了吗?老夫人最近在庄园静养,要有游艇送钱医生过去。”
“……我知道了,我会调一艘游艇。”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
姜初羽手心出汗,急切道:“奶奶得了什么病?她身体不是向来很好吗?”
沈时瑾神色凝重,“来不及跟你解释,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姜初羽毫不犹豫道:“你说。”
“燕京出差,我受着伤行动不便,只有麻烦你和钱医生一起去了。”沈时瑾语气带了点哀求,“没有人陪着奶奶,我不放心。”
姜初羽一口答应:“好,我去。”
沈时瑾看向秦鸥,“你送她去松山下的渡口。”
松山下的渡口?
姜初羽愣了愣。
她那晚隔着山水看到的莲华庄园,就是把车开到了松山渡口。
她不由脱口而出:“奶奶在哪个庄园?”
沈时瑾看她一眼,“莲华庄园。”
姜初羽心口骤然发紧,正要再问,沈时瑾的手机又响了。
游艇已经安排好,钱医生也紧急赶往渡口。
沈时瑾蹙眉看着秦鸥:“你到底送不送?”
秦鸥讨厌他,却也知道这件事不容磨蹭,大步走向车旁,为姜初羽拉开车门。
姜初羽没有再问,坐车赶往渡口。
她被秦鸥扶着上了游艇,见到钱医生。
钱医生讲述了沈老夫人的症状。
“从三年前开始,沈老夫人就有头痛的症状,做了很多次检查,都查不出来原因,后来是我调了一种中药药方,她每次喝完配以针灸辅佐才能止痛,否则那滋味忍不了啊,老夫人痛极了都要撞墙的!”
姜初羽愈发担忧,“这种头痛就一点也没有征兆吗?随时随地都能发病?”
钱医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老夫人经常突然就痛了,虽然查不出原因,但应该和情绪波动也是有点影响的。”
情绪波动……
姜初羽坐在游艇上,遥遥望向莲华庄园。
老夫人既然在,应该也知道向绾的存在,怎么从来都没和她提起过?
离得越来越近,姜初羽也不由自主心跳加快。
直到游艇靠岸,她和钱医生同时往岸上靠,一个没留神站不稳,往后跌去。
关键时候秦鸥扶着她,却抬头看向前方。
姜初羽跟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愣了愣。
庄园是城堡风格的建造结构,二楼一处房间开着灯,有人正低头看过来。
外面很黑,人又背着光,姜初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从身形依稀分辨出是女人。
她总觉得那女人眼神怪怪的,来不及细看,上岸后跟着钱医生跑进庄园。
沈老夫人疼得抱头,在沙发上蜷缩着。
她整个人冷汗涔涔,双手揪着头发,已经扯下来不少发丝,嘴唇也咬得出血。
姜初羽从没见过老夫人这副模样。
她印象里,老夫人是个性子恬淡,对她格外和蔼宽容的优雅长辈,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从不会这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