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多年专用的紫陶杯,够沉的。
而后,她扬起来,砸在地上。
“都给我闭嘴!”
一声怒喝,会议室静了下来。
姜初羽扫视一圈,只觉可笑。
这就是她出生的家庭。
母亲死后,人人各怀鬼胎。
父亲不爱,继母会演,同父异母的哥哥把她当仇人。
她在榕城哪里还有家。
姜初羽拿出包里的一份档案袋,拆开放在股东们面前。
“各位伯父都是跟着我爷爷打拼过来的,认得他的印章和字迹,遗嘱是他亲笔所写,你们看看吧。”
姜家三人同时愣住。
还有遗嘱?他们怎么不知道!
项刻晴一把抹去眼泪,急急挤进股东们中间。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是姜家老爷子林忪乔的字迹。
上面只写了几句话:繁星掌权人只能是我孙女姜初羽,如有变故,还望各位老友帮扶一二,总裁之位不可旁落。
落款处是林忪乔一贯苍劲有力的签名,以及早已经随他长眠地下的印章印记。
有人捧起遗嘱,眼睛红了,“这,真是老先生的字迹!这是他的亲笔信!”
“不可能的!爷爷立遗嘱怎么交给姜初羽,不第一时间交给你们?伯父们别信,这是姜初羽伪造出来的!”
姜西钧大声反驳,已经彻底慌了。
他们费尽心思才把姜初羽踢出繁星,绝不可以前功尽弃!
“字迹可以伪造,印章能吗?”姜初羽没看他,看着各位股东。
这些人都是跟在她爷爷身后打拼过来的,成立繁星时,爷爷亲自带着他们去做了印章,封在保险柜里,就是为了以防突发事故,带有印章的东西可以证明些什么。
其中钟杰是这些股东们中地位最高的,被林老先生救了一命后,便誓死追随他五十年,连姜慕都要恭敬叫他一句老大哥。
姜初羽又看向他,“钟叔,您觉得呢?”
钟杰沉吟片刻,在无数道目光中开口了:“嗯,这确实是老先生的亲笔,那就按照遗嘱,让初羽做继承人吧。”
“钟大哥!”姜慕急得脑门冒汗,“这可是关乎繁星未来的大事!”
姜西钧垂着脑袋,狠狠握紧拳头,浑身透着一股不甘心。
钟杰看看他们父子俩,目光复杂。
姜西钧年轻有为,比他爹还会打理公司,其实他很情愿繁星交给这孩子。
可是比起这些,他更看重恩人的嘱托。
无论姜初羽再任性无能,无论繁星交在一个逃婚的白富美手里有多前途黯淡,他也必须这么做。
“初羽,我们可以让你做总裁,但你哥哥必须是副总,协同你打理公司事,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也是为繁星考虑,你没意见吧?”
姜西钧深吸一口气。
项刻晴和姜慕更是直勾勾盯着姜初羽,不似刚才那样紧张着急。
副总也行,权力大,总有一天会踢开姜初羽这个草包,成为繁星的掌权人!
众目睽睽之下,姜初羽嫣然一笑,唇角浅浅荡漾出弧度。
“这种废物我不要,要么降职做宣发部组长,要么另谋高就吧。”
钟杰缓缓皱眉,沉默不语。
姜西钧气得全身发抖,眼神凌厉地盯紧了姜初羽。
“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从小到大只知道吃喝玩乐,再不就是追着沈时瑾跑,后来逃婚闹得沈姜两家至今不来往,如果爷爷在世,根本不会让你做继承人的!”
“是呀。”
姜初羽坐下来,托腮思考道:“我的好项姨从小撺掇我吃喝玩乐,后来知道我暗恋沈时瑾,便说我迟早都要嫁人,不用学着经商,你说,到底是谁不想让我做这个继承人?”
钟杰微微皱眉,扭头用眼神询问项刻晴。
项刻晴无措几秒,结巴道:“那、那是我心疼你,女孩子家家的不想你受累,你怎么能误会我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