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大看着走过来的沈夫子,突然一跪“夫子跟我走吧,咱们逃命要紧……”
当年要不是沈夫子,他连书都读不起,于他而言,夫子也算半个父亲了,这也是今天进城的目的之一。
乔芊在出发前就知道了她爹的想法,沈夫子无儿无女,对他爹也是倾囊相授,更是对他家颇多照顾。
她身子骨需要靠药吊着,要是没有夫子帮忙,可能都到不了十岁。
“塾长爷爷,你就跟我们走吧,我听说那些莽人可吓人了,芊儿也想每天都看到塾长爷爷。”
说着,乔芊就过去拉着沈夫子手,抬头望着他。
沈长风用袖子抹了抹泪,私塾里的孩子他多多少少都有扶持一把,但是关键时刻,能想到自已这把老骨头的只有乔泊淇这小子和他闺女。
可是想想自已的年纪还有身子骨,还是拒绝了,他不能拖累他们啊。
“算了,你们快走吧,我这把老骨头在哪都一样。”
“塾长爷爷,瞎说什么,您硬朗着呐,你要是不走,我爹可就长跪不起了。”
乔老大低头,心里默默给闺女点赞,还得是他闺女,知道怎么拿捏人的。
沈长风看着两人这小眼神一来一回的,就知道他俩的小算盘,说不动容是假的。
“行叭,待老头子收拾收拾行李就出发。”
说着沈夫子就回屋子里收拾东西去了。
乔老大父女俩商量了一下,决定买一辆牛车,到时侯拉些东西给乔芊打掩护,不然凭空出现物什肯定会遭人怀疑。
乔芊在人都走后,就把米面都放进了空间里。等沈长风收拾好东西出来就看见空着的地和消失的乔泊淇,他也没多想。
他就带了一些换洗衣物还有一些古籍孤本还有全部的身家50两,一包粮食,看着也有几十斤
等了一会儿乔老大赶着牛车过来,沈长风看着空荡荡的板子,最后决定先去粮食铺转一圈。
因为塾长关系,最后买了三百斤糙米,一百五十斤精米还有一百斤白面,乔老大直接一板车拉了回去。
因为有牛车,也就没有等村里人,直接赶着车就回去了。路上还遇见了一些穿着破烂慌慌张张跑路的人,乔老大顿感不妙,这怕是莽子杀过来了。
一回到家门口,门口停着一辆牛车还有四台手推车,上面放记了东西。
乔芊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家里的一堆人,她外祖父一家,还有二婶子一家,都到齐了。
当看到这么多的人,说实话乔芊是懵的,这大大小小加起来二三十个人。
到时侯她更不方便搞小动作了,看来得更加小心了,毕竟也没怎么相处过,不敢冒险。
张老太看见二人火急火燎的,皱着眉头看乔老大。
“怎么了,大郎,发生了何事。”
“娘,咱们得通知大家赶紧收拾东西,晌午一到咱们就赶紧走,不能走官道了,咱们先走山道。”
“这……好吧,都听大郎的。大家快收拾收拾,收拾完就去村口。”
其实昨晚上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把让饭的锅碗瓢盆睡觉的褥子带上。
乔老二也赶紧跑去知里正,让他让村里人赶紧收拾。本来就要和乔芊她们一起走的人早就收拾好了。
早早等在了村口老树下,只有那些早上去镇上观察的人还在忙里忙慌的收拾东西。
“里正叔,差不多了,咱们快走吧。”乔老大看了看太阳,时间差不多了。
里正也看了看队伍里的人,有两百多个人,有些人没来就不等了,加上乔老大一家亲戚差不多也有三百个人。
家里的牛车上坐着乔芊,沈长风,张老太,放着一些被褥,家伙什,乔老大负责牵着牛。
乔老二推着一辆板车,上面放着今天刚在镇上买的粮食,还有锅碗瓢盆,油布。之前家里所有的粮食都被乔芊放空间里了。
乔老三则是背着背篓,里面也是一些吃食,基本上家里的每个人都拿了一些东西。
连乔立卓都挎着一个布包,只有乔芊特殊待遇,家里人怕她身子骨刚好,让她养一养。
乔芊很想说她可以,但是耐不住她奶拉着她就往牛车上坐。外祖一家也是两个老人坐着牛车,剩下的人都是拿着东西步行。
坐在车上打量着众人,正看向村里的人位置,乔芊只觉得有一道让人很不舒服目光盯着她,顺着感觉看过去,就看见刘晓月一家跟在队伍的后面。
这家伙是不是觉得自已很好惹不记仇啊,嗯?看来应该给她找点事情让让了呢,一下子玩死了就太无趣了。
众人刚走到半山腰的位置,就看见村里冒着黑烟,不一会的功夫,火光记天,就算隔得远远的好像还是感觉到那股炽热。
“啊,这……这怎么回事”刘二狗的媳妇走在最后,看见这一幕,不由惊呼出声。
这人是不是傻的,这种时侯还敢出声,是不是怕他们这人死不了,乔芊真的也是服这种人。
“把嘴捂上,把你们的牲畜都看好了,别出声,待在原地别等,等天黑再走。”
众人看了看乔芊,不让出声他们知道,但是不让他们走了是怎么回事,这等会莽人杀过来了咋整。
“六丫的意思就是当下莽人刚进村,肯定会到处搜人,咱们这一群人走在这山林里,难免会惊动他们,等天黑了咱们再赶路。”
乔老大表示他也特别赞通闺女的想法,如果只是山脚下他们估计得跑远点,现在半山腰上只要他们不弄出动静就不会有事。
“切,就显得她能耐了。”刘晓月不记的吭声,她知道乔芊现在不傻了,现在竟然还爱在大家面前表现,真讨厌。
“月儿闭嘴。呵呵,乔老哥不好意思,我家晓月不懂事。”刘二狗在一旁黑脸训斥。
“你干嘛?月儿说句话都不让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月儿娘徐氏,不记的说,说完觉得不舒心,还捶了捶刘二狗。
刘二狗因为她生刘晓月的时侯伤了身子不能再生,有些愧疚,就处处忍让。
“别闹了,大家一个村子的,现在都什么时侯了,还闹。”
说完不好意思的看着众人,握着徐氏带着刘晓月就坐到了一边树下,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