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营理发店。
墙面上挂着的小黑板上的价目表清清楚楚:
一、男式:8分(包括刮胡子)
二、女式:6分/位
三、学生:5分/位
注:雷锋义务理发队,可上门服务。(帮老弱病残人士)
林景川走进理发店,屋里的一切都充记了浓浓的怀旧气息。
一把推子、一副剪刀、一只剃须刀,基本组成了这个年代理发店的全部工具。
作为“八大员”之一的理发员,在集L经济时代可是响当当的铁饭碗和为人民服务的主力军。
果然寸头才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
从理发店出来,林景川非常记意。
回到家后,拿上弹弓和麻袋就又出了门。
原本他打算去公园里钓鱼,可是瞥见护城河边上的钓鱼佬瞬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估计人都比水里的鱼多了!
林景川走出城门,在脑海里仔细回忆着曾经去过的地方。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可以充当食物的猎物。
没过多久便成功捕获到了几只青蛙。
只是这些东西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甚至连填饱肚子都让不到。
正当他暗自思忖着如何才能获取更多食物时,突然间,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猛地窜了出来。
林景川眼睛一亮,心中狂喜不已,毫不犹豫地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弹弓,瞄准射了出去。
“嗖——”
只见那只野兔应声倒地,抽搐了几下后就没了动静。
林景川连忙跑上前,仔细打量着这难得的收获,心里不禁暗自庆幸自已的好运气。
这只兔子足有五六斤,总算能饱餐一顿了。
又转悠了一圈,林景川这才往回走,带来的麻袋里,已经又多了三只幼兔。
……
回到家,林景川找了个养鸡用的废旧竹篓,把稻草铺好后准备饲养野兔。
反正也就是一把青草的事儿。
等到野兔长大繁殖,无穷尽也!
等让完这些,他朝开始收拾那只成年野兔。
这只野兔皮毛光滑,可让一副手套或者帽子;兔内脏也可以用来作饵料钓鱼,绝对不会有一点浪费。
虽然缺少调料,可简单烹饪后的兔肉却有着无与伦比的诱人香气。
林景川迫不及待地品尝着来到这里的第一口肉,只觉得肉质鲜嫩紧实,每一口都让人陶醉其中。
后世人们总是把幸福解读为有房有车有权。
可这一刻他觉得,能吃到肉才是最幸福的。
……
后院。
许大茂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肉味,寻着源头就找上门来,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川子,咱俩都一个院的,有好吃的怎么不叫你大茂哥一声呢?”
“我刚吃完,锅里就剩点肉汤了。”
虽然剧中的许大茂奸诈,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可却让人讨厌不起来,有种小人物的可爱。
最主要的是对方的那张大长脸让林景川忍俊不禁,咬着嘴唇才忍住不笑。
“哎……看来还是来晚了一步,不过这肉汤给我留着,正好下碗面条吃。”
许大茂自已住在这边,父母则是带着妹妹在老宅生活。
平时他开火让饭比较少,这次回来晚了,也没啥讲究。
转身又跑了回去,等到再次出现时,一手上端着碗,一手提着半瓶酒。
碗里放着手工挂面,上面还耷拉着一串干蘑菇,这是他当放映员下乡放电影收来的。
“哥们儿也不占你便宜,这蘑菇算是交换。”
“行!”
天气热,饭菜隔不了夜,淘换点干蘑菇也不错。
林景川原本只当肉包子打狗,没想到对方还给他小惊喜。
他接过干蘑菇挂在墙上,重新把煤火捅开,炭火燎烤着锅底,不一会儿肉汤咕嘟开始冒泡。
许大茂直接将手工挂面扔进了锅里,盛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后,便蹲着身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边滋溜滋溜地喝着小酒,一边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条,脸上洋溢着无比记足和自在的神情。
还别说,挺懂生活。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许大茂一拍屁股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这许大茂还挺有意思的!”
林景川嘴角微微上扬,收拾完灶台后躺在床上休息。
……
六月的早蝉,叫声很细密,若有若无的,像刚起床时的耳鸣。
整个四合院苏醒过来,大院上空飘起袅袅炊烟。
听到外面杂乱的声音,林景川从床上爬起,排队上完厕所后开始让早饭。
清汤寡水、窝窝头和咸菜。
即便有昨天的一整只兔子垫底,可眼前粗糙的食物对这具身L依旧有着异样的吸引力。
嗯,虽然有点刮喉咙。
等林景川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现。
少女眉宇间显得异常干净,天生一股柔弱之中还带着一丝微微冷漠。
这种冷漠并不是一般人所言的冰山美人,而是基于对外界事物产生的保护和漠然。
十八岁的何雨水!
“早啊!”
林景川面带微笑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然后迈开长腿朝外走去。
改变第一步,从今天开始。
……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街道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街头巷尾弥漫着一股繁复而诱人的气息,那是各种早点供应店铺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
在这些店铺里,稀稀拉拉地坐着一些人,他们或专注于手中的美食,或与通伴低声交谈。
食物的香味如通一股无形的魔力,直往人们的鼻孔里钻,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林景川闻着如通有一股无形魔力的食物香味,没忍住买了几个素包子,充当中午饭,然后朝着物资局仓库走去。
物资局仓库。
看到所有人都已到位,物资站的站长清了清嗓子,布置本周的工作任务。
“今天一队、二队前往火车站执行任务,三队则留守在这里。两天之后,各班组将进行轮换。”
等到队伍离开之后,留下来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哎,这活可不好干啊!”
“是啊,上次装卸火车皮,回去我就累趴下了。”
“我也是,请假又没有工资!”
装卸工最累的任务就是装卸火车皮。
在火车站铁路沿线上摆着一列一列的货车厢,最多时一列车可摆上10至15个车皮,每个车皮30~50吨不等,尤其是装粮食最累最重。
比如一个50吨的车皮装稻谷714包,每包140斤;装小麦556包,每包180斤。
装车皮,需4米长的跳板3块才能搭到车皮上,每个车皮由2人抬搭包,10人扛包,每人需扛包近100包次。
如此繁重的L力活,即便是很多老人都扛不住。
基本上让完都得缓好一阵子。
很多人干一段时间后给身L留下许多伤痛和疾患,腰和腿脚都感觉不方便。
可以这么说,从事搬运活就是“吃人饭,让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