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其实说不出来,就是心里堵得慌,很难受,她抱着他,也不肯放开手。
情绪突如其来的低落。
席暮搂着她,吻了吻她发顶,“是不是想回北屿了?”
“要回去吗?”
“等忙完这段时间,刚好是他的忌日,我们就回去看他。”
南烟是把小十当做朋友看待的,她刚到北屿那段时间,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小十,也是小十帮了她很多次,要不是小十,她早就和席暮闹僵了。
她能和席暮在一块,其实也有小十不少功劳。
席暮也是把小十当成自己兄弟的,小十年纪小,人很机灵,还有无条件信任他,把自己的命交给他,可是……
南烟低声说:“刚才看新闻,看到了电视上报道了北屿当地的新闻,忍不住想起了小十,他要是还在,今年应该二十一了吧。”
“恩,二十一。”
南烟说:“过段时间回去一趟,顺便看看他家里人,好不好?”
“好。”
席暮替她擦眼泪,“多愁善感,怎么就哭成这样。”
南烟努了努嘴:“不是故意的,有时候控制不了。”
席暮看她掉眼泪的伤心样,心也跟着发软,不舍,想起了小十,说:“不哭了,再哭明天眼睛又要肿了。”
“恩。”
回来这么久,他其实和北屿那边联系的很少,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忙,尤其是孟参长,他已经离开了北屿,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尤其是他被调离北屿,孟参长管不了,是上面下达的命令。
孟参长有些事情也无法跟席暮细说,就只能是这样了而已。
南烟调整好情绪,缓了缓,喝了杯水,问他:“席暮,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那你饿不饿?”
“不饿。”
席暮捏了捏她脸颊:“好了,不用担心我,我饿了会自己煮面条吃,我看下你的伤口。”
伤口没什么大问题,还没拆线而已,不过这几天了,也要换药了。
席暮有处理类似伤势的经验,他以前出任务受伤,能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不能处理了才找队里的医务员,那医务员一开始和他不熟的,后来他有几次伤势严重,医务员给他处理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忍着,似乎觉得喊出来就特没尊严,没面子,脾气犟的要死,也就这样就给医务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实到现在,医务员都记得他。
伤口还在愈合,席暮清理了一下伤口,处理好了,就让她去洗澡然后睡觉了。
洗澡的时候,南烟小心翼翼避开了手腕的伤,不过一只手洗澡并不方便,洗到一半席暮开门走了进来,一副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很自然帮她举起受伤的手臂,拿了花洒给她冲水。
南烟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任由他摆弄。
“对了,你的体检单出来了吗?”
席暮头也没抬:“这几天有点忙,没去医院,明天下班去医院拿。”
“应该没什么事的。”
席暮也没搭话。
席暮戒掉那东西很成功,得亏他一直克制着,绝对不会再染那玩意。
其实沾上那玩意,席暮在北屿治疗的那段时间偶尔会有极其负面的念头浮现出来,还好,南烟照顾他,及时帮他清醒过来,不至于对那玩意产生所谓的依赖感。
要不是有强大的意志力,席暮也没办法摆脱那影响的。
……
隔天早上,南烟接到了一通电话,她迷迷糊糊醒来,看不清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一听对方声音,睡意全无,立刻清醒。
“早上好,南南。”
是贺承的。
贺承打过来的。
南烟一愣,语调冷冷的,一点都不想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你有事吗?”
“你报警的事情,警/察找了我好多次,一直在调查我,我知道我那天唐突冒犯了你,所以想跟你坐下来协商,我愿意给你道歉,的确,你的伤跟我多少有点关系,但是我没动手,你总不能因为我过去年轻无知犯的错,现在又把错甩锅让我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