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看着程母痛骂林清清,心情瞬间不错。
程之衍扫了眼一旁幸灾乐祸的女人,扯了扯唇角,暗自记下。
他不动声色地扶着程母解释道:“您想哪去了?清清是想给她妈妈挑件裙子,我们本来也没什么。”
沈星晚垂下眸,却只觉得讽刺。
程之衍可从来没陪她和程母逛过街。
“你最好没什么。”
程母嗔骂了句,她瞥了眼一旁的沈星晚,暗暗记下。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点醒阿衍才是。
星晚可比林清清这种女人好了不知多少,阿衍怎么就偏偏看上林清清了呢?!
大概于心有愧,程母替沈星晚挑了不少包包和衣服。
程之衍结的账。
程母趁机慢悠悠提点沈星晚:“男人嘛,赚那么多钱就是要给老婆花的,你不花,就是外头的阿猫阿狗花了。”
沈星晚笑笑没说话。
中途,程之衍有公事离开了。
程母让沈星晚和程之衍晚上回程家吃饭,沈星晚想到晚上还有工作,拒绝了。
沈星晚一离开,程母给程若礼发了条消息,没一会就变了脸,让程之衍晚上滚回老宅。
晚上。
程之衍被程母叫到了房间,她满脸愠怒,啪的拍在了桌子上。
“你是不是打算和星晚离婚?!”
程之衍皱了皱眉,眼底卷着几分阴鸷:“星晚跟您说的?”
程母气急,劈头盖脸骂道:“还用她说?我问过若礼了,林清清这段时间和你的那点破事都快闹上天了!星晚被你气得到会馆买醉,她那个脾气,怎么可能容得下林清清这么个沙子!”
“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星晚怎么对你的?林清清又是怎么对你的?当年你车祸,星晚差点把命赔给你!”
她是特意避开老爷子才敢发作的。
当年那场车祸,虽说星晚是救人心切,却还是顶着生死把程之衍护在身下。
倒是林清清听说阿衍可能成了残疾,二话不说和别人勾搭上了!
程母骂得痛快了,一看程之衍面色阴沉,反倒乐了。
她懒得多劝,只说:“你要是真不想和星晚过了,那就趁早把婚离了,别耽误人家找个脑子正常的好男人。”
程之衍更气了。
是他想离吗?
那是沈星晚想离。
现在见到他,沈星晚估计一张嘴就是离婚!
程之衍是黑着脸从房间里离开的。
他心情不算好,恰巧,晚上有个商业晚宴。
一整晚,程之衍都是冷着张脸,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没人敢招惹他。
就连合作伙伴都是战战兢兢的。
倒是发小闻赢凑上去,陪着他在小花园点了根烟,开解他:“实在不行,你就别搭理林清清了,你总不会对林清清余情未了吧?”
程之衍皱着眉:“你脑子有问题?”
闻赢撇撇嘴,他脑子是没问题,他哥脑子看着可不正常。
哪个好男人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他嫂子可够惨的。
正说着,闻赢一抬眼,恰巧瞥见不远处的沈星晚。
“哥,那是不是嫂子?”
沈星晚今晚有个应酬。
杂志社开拓人脉用的,他们这种商业杂志,到商业晚宴上刷刷脸也是正常。
前段时间的采访顺利,主编就把她抬出来当杂志社的脸面。
她换了身很贴身的旗袍,腰线盈盈一握,妆容很淡,却更显得清冷温婉,明艳动人。
不少人惊艳了,凑过来打招呼。
她没成想,程之衍也在。
沈星晚正笑意吟吟地递出名片,一旁的男人顺势想吃豆腐,捏着她的手不肯松手,色咪咪地盯着她。
直到,一只修长的手用力捏住男人的手腕。
“朱总对我的太太有什么话说吗?”
程之衍脸色沉得厉害,眯着眼,脸色不善。
男人立刻识趣地松开手,忙赔笑着解释道:“原来是程太太,程太太可真是聪慧又漂亮。”
他摸了摸鼻子,忙不迭地离开。
沈星晚却怔了下,看着一旁的程之衍,心里酸涩。
隐婚七年,他还是头一回当着别人的面承认她是他的太太。
沈星晚压下情绪,迎上程之衍的目光,悠悠地接过话:“真巧啊,程总,离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神色轻松,看得程之衍莫名窝火。
“你就那么想离?”
“不然呢。”沈星晚掀了掀眸,“总得给人腾位置不是。”
他把林清清当个宝。
她不离,林清清怎么成得了程夫人?
程之衍盯着她,那股火更旺了。
那男人就那么重要?
一回来她就巴巴地凑过去,还要他让位置。
偏偏她眼睛平静,清凌凌的。
程之衍气到郁结,冷笑着说:“那就离!”
晚宴散了,沈星晚没回公寓,跟着程之衍回了云水苑。
“你不是要离婚吗?刚好跟我回去收拾东西!”
他不耐烦地提醒她。
沈星晚满脑子只有离婚的事,懒得跟他吵,跟着他上了车。
夜风凌凌,程之衍皱着眉,将衣服披在她身上。
沈星晚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
程之衍讥笑道:“放心,只是一件衣服。”
回到程家,沈星晚开始噼里啪啦收拾自己的东西。
程之衍点了根烟,扭头去了书房。
“夫人,您这是?”
沈星晚想了想,只含糊解释道:“这段时间可能要出差,收拾下。”
陈姨点点头。
沈星晚大多数都是衣服首饰,唯独有件多年前程夫人送她的工艺品放在了置物架的上面。
她正踮起脚去够,忽地,身形不稳,盒子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她也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脚腕处传来阵痛,沈星晚拧了拧眉。
恰巧,程之衍走了进来,皱着眉:“腿扭了?”
沈星晚抿着唇,点点头。
程之衍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讥讽道:“沈小姐也不必乐极生悲。”
沈星晚刚想说些什么,男人身上却传来很好闻的味道。
她下意识抱着他的脖子,温热的温度传到她的指尖,沈星晚心头一颤。
却又庆幸。
还好,他们就要离了。
不然,她该有多可怜,偏偏爱上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
程之衍抱着她回到房间,让陈姨取了药膏给她上药。
沈星晚伤得有些重。
他握着她莹白的脚腕,给她上药时,她忍不住吸吸鼻子,颤着声音。
“疼。”
声音又软又可怜。
程之衍顿了下,喉结上下滚动,黑黝黝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异样。
沈星晚一抬眼,窥见他眼底压抑的情欲。
她脸上烧得厉害,忍不住又气又恼,踢了踢他。
他是色情狂吗?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更何况,他们都要离婚了!
然而,程之衍却顺势握住她的脚腕,他一只手将她的头往下压,狠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