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云曦在闹铃声中起了床。
关掉闹铃后,却发现手里有一条信息。
是个陌生号码。
她点开看了一眼,瞬间睡意全无。
上面的文字露骨又刺眼。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好美,我想要你......】
姜云曦一阵恶寒涌来。
上次被变态跟踪的事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上这种事。
她拉黑这个号码,起床洗漱了整理好后,刚准备走,门被人敲响。
秦宛站在门口,拎着手里的早餐笑眯眯的
“楼下新开了一家早餐店,听说味道挺好的,一块尝尝。”
“好,真好饿了。”
姜云曦将人放了进来。
秦宛走进来,随口问了一句:“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昨天没睡好?”
“嗯,做了个噩梦。”
姜云曦没将收到骚扰短信的事告诉她。
万一是谁的恶作剧呢?
秦宛自己工作也挺忙,她不想要麻烦她费心。
况且这边是高档小区,除了业主,一般人进不来,不会出现上次被人尾随至门口的事。
二人很快吃完了早餐。
一起出门的时候,秦宛突然叹息一声。
“都快十一月了啊......”
“怎么了?”
“我看了下手机日历,今天对我哥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
“什么日子?”
秦宛缓缓道:“我堂哥他母亲的忌日。”
姜云曦神色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这么巧?”
她忍不住开口:“其实今天......也是我母亲的忌日。”
秦宛睁大眼:“那确实挺巧的。”
她想起姜云曦的身世,不禁叹息一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跟我哥还真是挺有缘的,亲情这块都空缺了。”
“秦总以前,过得也不好吗?”
姜云曦并不怎么知道秦时妄的事。
除了知道他是秦老爷子的私生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外面天色阴沉,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秦宛缓缓开口。
“我哥其实很苦的,我大伯是商业联姻,跟我大伯母没什么感情,后来大伯遇上了我堂哥的母亲,她叫方蔓,我很小时候见过一次,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方蔓并不知道我大伯已婚,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孩子都快生了,没法打胎,她便想要离开S城,结果走的那天,出了车祸。”
“车祸之后,孩子抢救过来了,但是方蔓却成了植物人。”
姜云曦有些讶异地转过头:“那她现在还在医院吗?”
“早就不在了,车祸几年后,方蔓还是去世了。”
“我大伯母家族势力大,容不下我堂哥,所以他小时候一直是被扔在外面,让一个年迈的保姆照顾的,没有朋友也没亲人。”
秦宛缓声道。
“我小时候无意中看见过,我堂哥守在方蔓的床前,将脸埋在她的手心,抱着她的手臂睡着了,护士说他经常过来守着方蔓,我想,他一定也是想要人抱抱他的吧。”
闻言,姜云曦垂着眸,思绪一时有些乱。
她仿佛看见了年幼的秦时妄,在充满消毒水的病房内,守着自己不会醒来的母亲,想要从她这里汲取一点母爱。
那道身影逐渐跟她抱着她母亲的尸体,大声叫着“妈妈”的模样重合。
姜云曦心脏猛然有些钝痛。
“他是什么时候被接回秦家的?”
“大概七岁的时候吧。”
秦宛回忆着:“说来也是天意,我大伯母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怀孕,在我堂哥七岁的时候,我大伯跟她大吵一场,顶着家族的压力,怎么也要将我堂哥接回来,结果接回来不到一个月,他就又被送走了。”
“为什么?”
“说起来还跟傅家有关系。”
秦宛拧着眉:“傅家老太爷生日的时候,我大伯带我堂哥过去参加寿宴,结果不知道怎么闹的,他把程家的小儿子打得半死。”
“本来他这次回来,就有许多人虎视眈眈,想要抓住他的把柄把他挤出秦家,结果他一转眼就惹出这么大事,被我大伯母和几个家族抓住把柄,要他滚出去。”
秦宛叹息一声。
“我大伯实在被逼得不行,正好那个时候他身体又不太好,便将堂哥送到了澳门那边的一个赌场那里,托一个信任的老下属带着他,但是那边生意不干净,相当于是混黑的......”
姜云曦心情有些复杂。
秦时妄在外风评不好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涉黑,一开始,他手里很多生意不干净。
原来,这一切也并非他本愿。
姜云曦低声道:“这也算是好事,至少他有了立足之地。”
“并不是这样,堂哥去的前几年还行,大伯的那个老下属对他挺好的,可后来那边发生了内乱,有人勾结当地的帮派,导致老下属死亡,堂哥也消失了两年。”
“本以为他死了,可是两年后,他又出现了,据说那几年过得特别凄惨,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大伯想要他回来,但是他拒绝了。”
“后来再看见他,就是大伯病重退位,把自己的股份转让给堂哥,他一跃成了秦氏的总裁。”
秦宛挎着包,有些唏嘘。
“堂哥这些年,一直都过得腥风血雨的,也就这两年稍微安稳一些,希望他以后都顺顺利利的吧。”
说着,她拍了拍姜云曦的肩膀。
“我先走了,再耽误就迟到了。”
“好。”
姜云曦回过神,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随之大踏步朝着秦润的方向走去。
秦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
他们二人都挺苦的,这样的两个人,不知道有没有缘分,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