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就带着沈梓瑶离开。
身后，裴清衍眸光幽暗，双拳紧握。
酒馆外，天已黑了。
借着月色，沈梓瑶仰头看着祝青臣。
他墨色双眸中好似浮起了担忧，她心头的痛又涌了上来。
“祝青臣，你说你不染红尘，端坐莲台我认！
“可现在你为什么又走下莲台，要娶妻生子了？”
说着说着，心口窝心的疼，眼里的泪也决堤般涌出。
祝青臣却避而不答，只是淡淡的回：“夜深了，我送你回府。”
说完，就抓着她上马车。
沈梓瑶心里难受，愤然甩开他：“不劳烦帝师了。”
既然都要娶别人了，又何必还来对她好？
她擦去眼角的泪，绕开他踉跄朝前走。
祝青臣眉头轻蹙，眸色也变得深沉。
紧接着，他上前一把抱女人，上了车。
沈梓瑶看着这样举动的祝青臣，才平复的情绪又翻涌上来。
满腹委屈脱口而出：“世人皆说，佛渡世人，帝师，你信佛，那为何不渡我？”
她往他的怀中蹭去，像一只被遗弃的猫，渴望得到主人的拥抱。
祝青臣手指一顿，没说话。
两人靠的近，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上辈子，就是这个怀抱，在她死后紧紧抱着她，为她报仇，又随她而去。
她心念一动，慢慢靠近了那张清冷的唇。
越靠近，檀香味便愈发浓厚，心跳也愈发猛烈。
夜色凄凉，暧昧的气息戛然而止。
迎着祝青臣那道寡淡的目光，沈梓瑶的心裂成了碎片。
沈梓瑶声音泛着苦涩：“祝青臣，你若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好，让我误会……”
她是没醉，可心早就醉了，醉在了祝青臣那，收不回来。
祝青臣将她眼底的的悲伤看在眼底，却只说了一句：“送沈小姐回府。”
沈梓瑶想要一个答案，而不是他的避而不答。
她不死心的问：“你想我死心，就得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不会放手的！”
一直守在车外的侍卫忍不住出声：“沈小姐，你以前也经常说，可都是为了从帝师这谋利给六皇子！”
沈梓瑶呼吸一窒，被遗忘的记忆涌进脑海。
这些年，她为了帮助裴清衍，对祝青臣做了太多错事。
引诱他，欺骗他，利用他。
一次次信任的崩塌，重建，再崩塌，到最后灰飞烟灭一点不剩。
那些情意可能也随之消散了。
一想到这，沈梓瑶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攥着，有些窒息。
她抓着他的胳膊：“祝青臣，往事是我识人不清犯了错，可我现在已经痛改前非。”
“现在说的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相信我好不好？”
祝青臣淡淡抽出胳膊：“我从未放在心上，你也无需介怀。”
沈梓瑶心里有了一瞬的欢喜。
未放在心上，那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我现在已有婚约，还请沈小姐自重。”
可下一秒，祝青臣的话就犹如一盆冰水，浇的她透心凉。
一路缄默。
丞相府，沈梓瑶起身下了马车，还准备说些什么。
马车就疾驰而去，扬起一片灰尘。
她的话在哽在喉间辗转，失落如刀在胸口搅动。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她才带着一身湿意回府。
之后几日，她闭门不出，仔细回想了前世发生的一切。
想避免前世悲剧的发生，避免家破人亡，也想找找如何让祝青臣重新相信她。
这期间，裴清衍为婚事的事上门了几次，她都没见。
三日后，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
沈梓瑶也在受邀名单中，她这才出府。
狩场内，她刚下马，就看见一身白色劲装，胯着一匹骏马而来的祝青臣。
见惯了他常年一身深色长袍，今日这模样，仿佛如诗画中的仙人，剑眉星目，英俊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