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他……是真的孝顺啊!她要和他多学习,她也要这么孝顺自己的父母。
想到这,苏明妆看向男子眼中,多了一些敬仰,“能办到!”
“……”裴今宴——这女人的眼神,怎么突然很怪?
他警惕起来,因为从前那些倾慕他的女子,每次见到他,都用类似这种眼神。
难道……苏明妆绕了一圈子、演这么一场大戏,说到底还是为了他?
他不得不提防,立刻起身,走到小凉亭一侧台阶,“好,交易定了,就看你表现。”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男人一走,苏明妆便浑身虚软地跌坐下来,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如释重负和惊喜。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有安国公帮忙,我名声肯定能好起来!以后不会被排挤,也不会被冷落了!我一定要加油干!”
不过,下一瞬间,小脸又垮了下来,“望江楼改行的话……要改成什么呢?”
裴今宴离开凉亭后,疾步奔回书房,才敢松一口气。
小厮青谷看见,急忙跟了进来,关切问道,“将军您走得这么急,是有什么急事吗?”
青谷年方十八,自六年前始,便与另一小厮南风,一同跟随裴今宴,主仆三人算是一同长大。
因为裴今宴不愿用丫鬟,这青谷和南风便负责贴身照顾主子起居。
而裴家男儿郎到底与其他官宦子弟不同,不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无论梳洗还是叠被,皆亲力为之,有时闲暇有余,还自己打扫房间。
主子亲力亲为,对生活也无苛刻要求,所以小厮们任务不重,却偷不到懒,
因为裴今宴要求小厮们每天要读书练武,还隔一段时间抽查一次,读书练武不过关,是要被赶出主院的。
所以在主院伺候的下人,哪怕是打扫院子的,都能用扫把比划一下,附庸风雅地吟上几句诗。
也正是因为裴今宴的“独特喜好”,所以主院下人都能独当一面。
自裴老夫人旧疾复发,裴今宴便让南风和青谷去协助管家,打理府内事务,以及一些账目。
今天青谷忙完,刚一回来,就见主子急匆匆跑进来。
要知道,主子自幼早慧沉稳,鲜见这般慌乱,所以青谷不放心。
裴今宴深吸一口气,平静口吻,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下去休息吧。”
“真没事?”
“没事。”
青谷服侍主子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主子反常?“那小人给您沏一壶安神茶吧。”
裴今宴本要拒绝,但突然又改变想法,“好。”
一刻钟的时间后。
青谷捧着安神茶,进了书房,见主子没看书、也没忙其他事,就这么坐在桌案后,怔怔盯着镇纸,不知想着什么。
轻手轻脚把茶碗放下后,又稍微等了会,见主子确实一直没留他,便悄悄退了出去。
书房昏暗,寂静无声。
人也是一动不动犹如雕像,唯一还在动的,也许便是桌上灯台的火苗,和安神茶上幽幽冒出的白气。
过了不知多久,裴今宴收回思绪,眼神也镇定下来,将茶拿来,慢慢地喝着,
一边喝一边想——虽然还看不出那女人的目的,但为谨慎起见,还是尽量与她保持距离,绝了她的心思,待一年后能和离,便找个理由结束这段荒唐的婚事。
……
翌日。
临近午时。
艳阳高悬,金銮殿外,汉白玉石阶地面,被阳光照得刺眼。
刚结束大朝会,身着庄重朝服的文武百官们,按顺序、恭敬退出大殿。
待步下石阶、走到宽阔广场时,才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