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这边看，别挡着我的光了。”
姜森指了个地方，然后铺开两副针。
一副银针，细长细端都有，密密麻麻，粗略看过去有一两百根。
而另一副是金针。
比起银针它更粗，更长。
并且数量上也只有不到十根。
嗯，我数了下，是九根。
姜森拿上针后，整个人的气势一变。
他手上不知何时带着无菌手套，扎针时，手稳稳当当。
二狗心头提起来。
尤其是在那根粗针扎在左宗头上时，他差点倒吸一口冷气。
仿佛那针是扎在他头上，让他头痛。
姜森几次来扎针，这还是我们头一次现场观摩。
有点震撼很正常。
我心思已经不在左宗身上，开始打量整个医疗室。
二狗被扎针吸引了心神，秦歌鸣也皱着眉看却不害怕。
我不动声色看向门口。
那边已经关上了。
而我进来时，没有随手关上门。
欧管家关的。
我心里冒出这个人的脸，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是我想太多了吗？
“王孝东，没睡好？”
我回过神，姜森已经扎完了。
此时看向我。
“嗯，有点累。”
“刚才康复训练做久了。”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姜森了然，“那我给你扎几针，让你缓解下疲劳。”
我皮笑肉不笑，“不用了。”
“现在就扎完了？”
我看向左宗，他身上的针不说是密密麻麻，但看上去也是让人觉得挺吓人的。
姜森伸了个懒腰。
“扎上了，还没好。”
“要在一个小时内，按照顺序和时间取下。”
他边说，边快速在左宗肩膀位置取下一根针。
二狗喃喃自语，“这说话能记住时间吗？”
感觉不太靠谱。
“嗤——”
姜森发出轻蔑的笑声。
“默算个时间，我从一岁就开始练了。”
“这算个什么？”
姜森科普道：“银针的扎取都是有时间的，什么时候扎哪个位置，扎下去的深度和用时......全都有讲究。”
“当然，没有那个针灸师是直接狠狠扎下去，除非他想杀人。”
姜森说着，又收了三根银针。
这三根银针又是分布在其他位置。
果然，针灸真不是谁都能学。
那复杂的位置、手法，就足够磨人。
我收回心神，全心在扎针上面。
一个小时不短不长，我们从一开始地看着，到后面都坐在角落的沙发。
姜森凝神屏息，将最后一根针取下。
“Over！”
他咧嘴一笑。
“都过来。”
“他要醒了。”姜森头也没回地招手。
我们起身走到病床边。
十几秒的时间，左宗的眼皮下面的珠子开始转动。
而后，他慢慢睁开眼。
那双犀利敏锐的眼眸，在此时多了丝茫然。
“王，王少。”
“二狗。”
左宗哑着嗓子，在几张脸面前，捕捉到最熟悉的面孔。
二狗激动不已。
“醒了醒了！”
“大哥，你终于醒了！”
我欣慰地笑了笑，“左宗，你不用说话，好好休息。”
“姜森，多谢。”
“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姜森自信摆手，“以后再说。”
“现在人醒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